【明慧網2004年10月24日】「如果三界與人的歷史上的一切都是為宇宙正法所安排的,那歷史只是為了大法在歷史過程中造就眾生與人類和人的思想方式與文化而已,從而在大法洪傳時使人的思想能理解法,懂得甚麼是法、甚麼是修煉、甚麼是救度眾生等等,及各種修煉形式。如果是這樣的話,歷史上的一切修煉與信仰那不是在為宇宙將來正法在世間奠定文化嗎?甚麼是人成神之路?天神都說我給人留了一部上天的梯子。」(摘自李洪志師父的《也棒喝》)* * * * * * * * * 第十回 了因緣往朝須彌山 施米谷安度神鴉嶺 再說妙善大師等三人,離了耶摩山金光明寺,取道向東而行,一路上曉行夜宿,腹中飢餓,便揀著有人家處化齋果腹,一連數日,倒也安然無事。 直到第七天午後,走到一個所在,前面一座高山阻路,山勢異常險峻,四望無路,唯靠南一條羊腸小道,似乎可以行走。 三人自然擇有路的地方走。卻忘了須彌山是在東北,因此誤了路程。 當下走入深山,上高下低,顛躓得十分困苦,卻又越走越深,不知何時得出。三人抱定不屈不撓的毅力,一路前行,看看天色將黑,便找了一個石崖,權且度夜,幸而沒有遇見甚麼。 到了次日,天色黎明,才背負行裝,向前趕路,又整整走了一日,方才出得山口。她們還只道所行的方向是正東,不料這一座山坡是迤南的,依山向走去,卻是一直往東南,不知不覺,越走目的地越遠。 如此又是五、七日,遇到一村人家。因天晚前去借宿,就逢著一位花甲老人,把她們留到家中。供齋已畢,問起她們意欲何往?妙善大師說明一切,老人不覺呆了一呆道,「你們欲往須彌山,可是走錯路了。你們來時,不應出戒首山南谷,一直沿山向北而去,轉過山嘴,有條大路,是往須彌山的捷徑。你們卻為何不走那邊,卻出南谷,就走岔了一直向南來,才到此地,已多走了三百里。若不遇老夫,你們還越走越岔哩!」 三人聽了此話,都面面相覷。永蓮插言道:「老丈啊,如此說來,我們得走回頭路,仍過南谷,再向北行了。」 老者道:「這倒不必,你不知世上的路,原是路路相通的,不過遠些近些罷了。況且南谷那面,不是平安之路,深山中豺狼虎豹,哪一件沒有?常人都須結了大隊,才敢出入。你們來時得平安到此,已經是萬幸了。難道又回去送入虎狼口中嗎?」 妙善大師合掌當胸,念聲「阿彌陀佛’,然後向老者說道:「老丈啊,多承指教,感激不盡。現在只求你老人家大發慈悲,指引一條上須彌山的正路,使我等得早日朝山,圓滿功行,那才戴德無涯哩!」 老者道:「這個有何不可?明天你等由此出去,一直向東北大道而行,五十里之外有座高山,名叫神鴉嶺,越過此嶺,一直落北走去,再走三百里路程,轉向正東,就是上須彌山的正路了。「可是這座神鴉嶺,極不易過。因為山上有一群神鴉,共有二、三百隻,比了鷹隼還要大,性極猛鷙。山下鄉村人家,逢到祭祀的時候,所有的祭肉,並不煮食,卻用來占卜吉凶禍福。占卜的方法,也很奇特,便於撒祭之後,將所有的祭肉,完全拋棄在山麓之下,如撇下時就有烏鴉來爭食,乃大吉之兆,如當時沒有烏鴉來吃,第二天便去探視,祭肉沒有了,認為為神鴉食去,此是中平之兆;若祭肉丟在那裏,三天內仍沒有被神鴉吃去,那是大凶之兆,他們一定要將肉臠切去餵豬狗,算是祓除不祥之意。因此就養成神鴉食肉的習慣,倘在平時無祭肉可吃,那群神鴉就在山中搜捕野獸來充飢,若是有人在山中走,神鴉飢餓時,也會將人啄死,共同分食。 「那裏還有一個風氣,就是對於神鴉的尊敬,比了敬天地還要厲害。故神鴉雖攫食人畜,都不敢去趕逐;獵人的弓矢,也不敢加於神鴉。山中的野獸,到底有限,被吃的吃了,逃跑的逃跑了,因此吃人便成了常事。人在被啄的時候,連抗拒都不敢抗拒,憑一群鴉分屍果腹。如有人被鴉吃了,大家指此人一定有甚麼虧心之事,才受此罰,非但不加憐惜,還以為如此一來,此人的罪惡,也就湔滌了呢! 「這一條路,有此危險,不過我替你們想,如今欲上須彌山,眼前只有這兩條路可走:不出南谷,就出神鴉嶺。兩下卻一般地險惡,較量起來,南谷更兇,猛獸既多,道路又長,不易避免;這邊神鴉雖猛,但過嶺的道路,只有十來里,日中時過去,或者可以不遇見神鴉,並且現在祭祀期已到,有些趕早的人家,已在設祭,神鴉已有祭肉可吃,就算遇到,或者不至於受到危害,也未可知。因為兩下比較,似覺彼兇於此,況路途又此近於彼,故老夫叫你等從這條路上走啊!」 永蓮聽了此話,不覺失色道:「有這等險惡的地方,叫我等如何過去呢?但不知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別一條路可通?」 老者道:「小路卻是甚多,只是還要來得險惡,非但有虎豹豺狼,還有妖魔鬼怪,更休想走得。」 妙善大師道:「善哉,善哉!老人家的指教,一定是不錯的。 我們明天就此走去便了。永蓮,你休生害怕之心:要知我們出家人,除誠心修行外,其餘都沒相干的,軀殼之見,切不可存。我們此去,危險正多,豈止神鴉嶺一處,若就此畏懼不前,如何會有達到須彌山的一日呢?一切自有佛法維護,包管可以平安過得嶺去,此時不勞你擔得半分兒心。」 老者也就告辭入內,讓她們三人打坐休息。一宵易過,直抵來朝,大家起身洗盥一番,老者又去準備了早齋給她們吃了。三人謝過老者,告別登程,一路向東北取道進發。 大家預備午未之交趕過神鴉嶺,免生意外枝節,故沿路不敢停留。直到巳牌時候,已望見那神鴉嶺矗立在面前,鬱森森的樹林,黑黝黝的草徑,就是老遠望望,已是怕人,若在此中行走,豈有不心驚膽戰的呢? 又走了一程,已抵山麓,恰有一條石徑,可以拾級而登,大家默誦佛號,鼓勇前行,直到嶺巔,倒一些兒沒有遇見甚麼,連神鴉的影子也沒有看見一個。於是便轉下山坡,隱隱見數里之外,有一個很大的村落。 妙善大師便道:「善哉,善哉!你們看前面不是一個村落嗎?我們到得那裏就好了!」 其實她口中雖如此說,兩隻腳卻已疲乏得不堪。好得此時下山勢,比了上山省力得多,順步而下,行程還不算慢,片刻之間已到山腰。這裏卻是一片平崗,極為寬闊,樹石也疏落有致。 此時妙善大師,實在力乏之極,不能再走,一路上卻沒遇見過甚麼,心中倒也安定,總以為今天可以不與神鴉相遇的了。故向永蓮等兩人說道:「我們半日奔波,已走了五十來里路程,我如今足疲腰癱,可真的走不動了。此間風景很好,倒不如大家在此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保姆也道:「我也走不得了,歇歇最好!」 永蓮卻不以為然道:「大師呀,昨日老者不是叫我們趕速過去嗎?莫要貪了半晌安閒,惹出意外禍殃,反為不美。我看還是一直過去的好!」 保姆道:「你又來了,我們走了這許多路,也沒有甚麼。難道小歇片刻,就會出岔枝嗎?」 永蓮弄得沒法,只得放下包囊,就石上坐下。不料,須臾之間,鴉聲四起,把三人嚇得發呆。正是: 安閒偷片刻,為此惹虛驚。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遇善土指點前程 戀風景旁生枝節 話說永蓮好意勸她前行,到了村落之處再找地方休息。可是一人拗不過兩,妙善大師和保姆,因為腿酸腳軟,委實不能再走,只得放下包囊,各各找塊平淨的大石,坐下休息。 走路也有個秘訣,最忌的便是中途休息。你若走長路,到半路上覺得力疲,儘管放緩些腳前行,雖然覺得勉強,但勇氣不退,始終可以走到;若覺得力怯,便坐下休息,非但越休息越覺疲乏,並且連前進的勇氣也會因之減退,重新站起來走時,竟有寸步難行之勢哩! 她們三人都不會走慣長路,故不知此種訣竅,當時一坐下來,竟如生了根一般,恨不得就在此間過宿。還算永蓮催迫得緊,好容易催得妙善大師和保姆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塵埃,正待各攜包囊往前走。不料正在此時,當頭「哇──哇──哇──」一連幾聲烏鴉叫,嚇得三人沒了主意。 永蓮道:「常言說得好,老鴉叫,禍事到,何況叫的又是吃人的烏鴉呢?我早叫你們走路,若聽了我的話,此刻相去已遠,避得過烏鴉之厄。如今卻是怎處?」 她們說話之際,四方的烏鴉,都聞聲而集,滿天空都是‘啞哇,啞哇」的叫聲,也不知共有多少。它們好似今天得到了可口的食物,大家都在那裏歡欣鼓舞,互相慶幸似的。這麼一來,把永蓮等弄得手足無措。到底妙善大師修持功深,定力堅固,卻反而坐將下去,向二人說道;「你等且都坐下來,收攝心神,休得驚慌,我自有道理。」 二人沒法,只索坐下,聽候烏鴉來啄食,那恐懼一念,早已拋向九霄雲外。但那許多烏鴉,嘴裏雖「啞哇,啞哇」地叫,在三人頭上不住地來往盤旋,卻並不下來啄食。原來心神不亂的人,異類眼中看得極偉大,是不敢驟然相侵的。烏鴉盤旋不下,也只為此。但烏鴉雖不下來啄食,卻盤旋飛鳴,圍守著三人,也終究不肯捨之而去,如此約有半個時辰。 妙善大師坐到分際,忽然覺得靈台間光明一閃,就似乎有人告訴她道:「你這人好呆,烏鴉飛鳴,志在求食,它又不是一定要吃人。你如給它些東西,它們自去爭食,你等不是就可以脫身了嗎?你那袋中的飯乾,不是很好的食糧嗎?」 妙善大師此心一動,便立刻將自己身上的黃布袋解開,抓了一大把飯乾,用力向平地上撒去,烏鴉見了,果然都爭著去啄食。她於是摻撒了大半袋飯乾在地,空中已不見一隻烏鴉,她這才喚同二人,各各帶了行李,三步當兩步地一路踉蹌下山,也不顧腳下高低,直奔到山麓,果真不見有烏鴉追來,方才安了心緩緩向村落前進,直走到紅日西沉,方才達到村舍。 那村中的人,見三眾打扮離奇,不像近地之人,男男女女都圍上來觀看問詢。妙善大師南無著手,向大家說道:「貧尼妙善,是興林國耶摩山下金光明寺中的住持,只因發願往朝須彌,與她二人一路行來。不料錯走了路程,出了南谷,幸蒙善者指點,才繞道越過神鴉嶺,方得到此。如今天色已晚,前面又沒村莊,不能再走,還望哪一位施主慈悲,借一席之地容過一宿,討一盂素齋果腹,別無所求。明朝一早,就得告辭的。’ 大家聽說是從神鴉嶺那一邊來,都面面相覷,其中有好事的人問道:「既是從那邊來,一路上可曾遇見神鴉?」 妙善大師回說遇見,又將剛才的情形訴說了一遍,眾人聽了,齊聲說道:「奇事,奇事!這三人有何魔力,連神鴉都不去傷她們,遮莫竟是神人嗎?」 其中有個村長模樣的人向眾說道:」爾等且休囉唣,這三人呢,原不是尋常人物,修行之人,上自三十三天,下至三十六道,無不敬畏,何況神鴉又是通靈的,自然不會去難為她們了。現在既然來到我們村上,前面又是數十里沒有人煙的去處,我們就該好好地款待。老漢家中現成有著空房子,就請三位到我那裏去歇宿吧。」 妙善大師等三人都合掌稱謝,一班村人也都說道:「劉老兒,今番倒叫你當一次上門差了。三位高尼如其明天不上路的話,我們好歹輪流備齋款待,以盡地主之誼。」 說著大家散去,劉老兒便領了三人,一同到他家內,讓她們坐下,然後命家人出來相見。他一家的人,的確都是好善向道之人,一見三位高尼,忙著去燒茶送水,準備齋飯,讓三眾吃了。天色已經不早,便將她們送入一間潔淨上房,床褥整齊,十分清爽,妙善大師等就在此中打坐參禪。 次日清晨,劉老兒準備了早齋,請三人吃過,苦苦挽留。妙善大師謝道:「現在因朝山心切,不敢多留,有負老人家的盛意,只請指點前途路徑,那就感激不淺了。」 劉老兒情知留她們不得,便道:「從此間一直落北而行,走了三十里,前面有座小小山頭,名喚金輪山。你們不必翻山而過,只消迤東而行,抄過山嘴,再投北走十七、八里,就是塞氏堡,可以投宿。但在金輪山左近,卻須悄悄地從速過去,不可有所留戀,到得塞氏堡,也就沒事。前途路徑,可從那邊再行探問。’ 妙善大師等三人連連稱謝,告別登程,出了村子,一直取道向北而行。起初只見一片漠漠平原,除了黃沙滾滾,白日昏昏之外,旁的一無所見,四邊連水草都尋不到。只有她們三個人在沙漠中行走,在幽寂之中,稍稍露著一點生機。她們呢,畢竟定力堅固,全不覺得有艱難畏懼之意,若在常人走到這種人煙水草都沒有的地方,誰也不免要心驚膽戰呢? 再說三人行了一程,果然遠遠望見一座山頭,斜迤在西北,雖不甚大,倒也林木森然,風景很是壯偉,這分明就是金輪山了。她們在寂寞如死的荒原走動,如今忽見一座生氣勃勃的山林,不覺精神為之一振,連腳步也覺輕了不少,鼓勇向山下面來,不多時已到了金輪山麓。 只見那座山嶺,雖不高大,卻生得怪石嵯峨,奇峰疊嶂;青青的樹木,碧碧的小草,中間還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好一派宜人的風景。妙善大師看丁山景,不覺口中喃喃說道:「善哉,善哉!我等一路行了這許多的路,經過的山嶺也不少,何曾見過如此好風景!不料在這廣漠之間,卻有如此好山,這可見天地造物,出人意外了!」 她對於此間風景,生了愛之一念,於是貪看山色,流連不進。那永蓮卻從旁催促道;「大師呀,我勸你莫要恁地留戀不捨。劉老兒頃間不是曾經說過,叫我們到得金輪山下,要悄悄地從速過去,話中有因,看來此間定有甚麼危險之處,我們還是快快過去吧!休再弄出枝節啊」 妙善大師道:「劉老兒不過如此叮囑,他究竟沒有說出甚麼。我看這座山生得如此可愛,也決不至於藏甚麼妖魔鬼怪,況且在青天白日,看一會又怕怎的?」 永蓮道:「話雖如此說,但到底仔細為妙,貪閒玩畢竟也遲了朝山的路程。況且,我往常聽大師講過,六賊之來,都由自肇。照目下的情形講來,大師對於此山,已生了愛的意念,留,戀不捨,又動了貪的意念。一念尚不能妄興,如今兼生二念,如何了得?我們還是走吧!」 妙善大師聽了這一番話,也自警悟,收攝心神,連說:「好,好,好!──走,走,走!」 可是待要走時,已經來不及了。正是: 剛在收心處,邪魔已到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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