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2003年7月14日】我先生是個完全不信氣功的科學家,在英國一所全球著名的大學做研究,我本人是從事化學高分子研究的學者。先生不信神,只注重現實,我則有20年愛好史的氣功迷,喜歡探索宇宙奧秘,是個心誠的煉功人;先生是東北大男子主義,我是個剛柔相濟的辣妹子……。各位朋友一定會猜想,這家就好比中東地區,一定是戰火綿綿衝突不斷了。 的確如此,在那烏雲壓頂天欲墜的日子,在那排山搗海翻惡浪的歲月,我們每一葉小舟不都經歷了風吹雨打的洗禮,不都承受了血雨腥風的考驗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見雲,往事不堪回首。可今天我想講述的是個愛情故事,是那相逢一笑恩仇泯、唯有真情在人間的真實故事。 作為一名法輪功的修煉人,自從1999年開始,每年的7.20就對我們有著特別的意義,從那一刻起,歷史就把聲張正義的重擔壓在了我們每個煉功人身上。今天我們不談法輪功人,我們來看看他們不煉功的親人們是怎樣渡過每年7.20的吧,也許我家的故事能有點代表性。 1999年7.20,我們全家回北京換籤證,住在親戚家。那天一大早,我依舊去中科院的煉功點煉功。聽說國家不讓煉這麼好的功法,我覺得自己有責任去講我個人的受益經歷,於是回家給正在熟睡的先生留了張便條:「我去信訪辦上訪去了,請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回頭看了看夢中依然在笑的孩子,悄悄帶上門走了。 晚上從石景山體育館和西城派出所回來時,已是皓月當空了。一進家門就見先生臉色異常。他一把把我拖進小屋,氣勢洶洶地問:「孩子重要還是你的法重要?」生性率直的我從來就不會看人臉色說話,心裏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全然沒有一絲委婉── 「法能救所有人,當然法重要了,」我解釋說:「要是整個世界都不准信真善忍了,那不就是人間地獄嗎?你能讓我們的孩子生活在地獄裏嗎?整個大樓要是垮了,裏面的小房間保護得再好又有甚麼用呢?」 還沒等我解釋完,拳頭就像雨點一樣砸下來,暴風雨來了。 先生雖說是東北壯漢,但歷來文質彬彬,對嬌妻也是倍加呵護,疼愛有餘,可此刻的他卻象頭憤怒的雄獅,兩眼通紅,一邊咆哮著一邊出手,往日的夫妻恩愛早已不見了蹤跡。我默默地承受著,一任風雨瓢潑。 親戚聽見動靜趕來勸阻。原來先生起床一見我的留言,沒吃飯就沖到天安門找人,整整一整天沒吃沒喝的著急,七月紅火的驕陽,熾熱的空氣加上警察的火上加油,先生簡直快燃燒起來了。聽警察說起中央態度的嚴厲,回想各次政治運動的殘酷無情,他能不急嗎?先生含著眼淚說:你要是被抓了,這個家咋辦?三歲孩子咋辦?求求你別去了!最後我被鎖在家裏,三天都沒許出門。 是啊,在那個被古人稱之為苛政猛於虎的社會,在魯迅分析的吃人的社會,誰敢跟專政機器對抗?沒有強大的精神支柱,誰又能在無產階級鐵蹄下站立呢?文革中連國家主席三天不到就被迫低了頭,何況我們一個小老百姓,我一個弱女子呢?先生不學法輪功,當然他害怕了。 2000年的7.20,我們剛從法國回來,住在朋友家。我提出想參加在首都使館門前的和平請願,先生反對,說在家煉就行了,何必參與政治,但礙於朋友面子,沒有發作。 2001年的7.20前夕,由於我們活動較多,每個週末都外出講真象,加上我自己修煉也沒做到處處為他人著想,先生早就積攢了一大堆怨意,終於在7.20爆發了,又是一場雄獅般的發作。他態度蠻橫地拒絕我參加遊行的請求,數落我不顧家,儘管所有家務都是我一人全包了;埋怨我不管教孩子,儘管我每天陪孩子學習;……。不管他怎麼罵,我知道,其實他是害怕,他害怕去使館抗議,一會影響他的前程我的未來,二怕使館加害我們國內的親人。他知道共產黨是甚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於是在先生的憤怒髮洩之後,我去了使館。 事後,先生一邊給我按摩傷口一邊道歉,他說:也不知道當時為甚麼發那麼大的火,說句良心話,江澤民這樣迫害無辜,今後下場肯定好不了,只是我一個大男人,連個老婆都管不了,多窩囊啊。 我也道歉自己作為妻子沒有照顧好他,作為修煉人沒做到時時處處替他人著想,沒做到先他後我無私無我。 先生連連擺手說:其實你做得很好,我每天回家就有香噴噴的飯菜在等著我,你同樣每天上班,還有這麼多家務活,還有你們那忙不完的大法工作,我是心疼你呀,最後說得夫妻兩人都淚水漣漣。 我知道,因為這場錯誤的鎮壓而引發的家庭矛盾,我們是最輕的,畢竟這是在海外,而在國內,因此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悲劇,簡直數不勝數。 先生每週都坐下來仔細閱讀每期的《大紀元》,對大法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我們搞活動,為了儉省些開銷,家裏來了很多功友吃住,先生也是熱情相待毫無怨言。 轉眼又是2002年7.20了,我要去參加使館門前的24小時請願,先生雖然不樂意,但也沒太阻撓,當天夜裏還打來電話詢問我們在街上怎麼過夜,提醒我別著涼,殷殷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回家後先生說,你走了我都沒睡好,總是牽掛著。這讓我很感動。是啊,一億煉功人何止一億人,法輪功問題不解決,中國很多事都不好辦。 對我煉功的事,先生也越來越支持。2003年7.20就要到了,那天我陪先生飯後散步,我說我要去參加活動,先生看了看我,仿佛自言自語地說:四年了,是該結束了。說完走過來牽著我的手並肩前行,先生的手,溫暖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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