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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恨,在人間層面無法說清楚
【明慧網2003年5月15日】據說,在人間,最深的愛是母愛,她愛得透明而純淨。然而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愛與恨在人間無法說清楚。

下面,我們就講一個關於母愛的歷史故事:

一年輕女子修行十餘載,苦礪的精進終於換來甘果。將圓滿了,她跏趺而坐,結印飛升。忽聽身後幾聲撕裂心肺的哭喊:“兒啊,不要這麼狠心,拋下你衰老的親娘吧!”是的,她曾在巨痛中分娩出她這個一生的歡悅,她曾將奶汁注入這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生命,她曾含著幸福的淚從自己口裏省下來餅子餵養自己……後來孩子長大,在山林中打柴,忽經一位白鬚老者的點化憶起自己今生是為修煉而來。

現在,母親老了,覺得自己一生的所愛化作虛無,她的哀泣在天空中迴響。她哭喊一聲,“你真的不要媽媽了?”修煉人心如止水;她哭喊二聲,“難道佛定要痛殺他的親娘?”修煉人無動於衷;第三聲,痛喊化作低泣:“哎,好吧,你去心難留,就回頭看一眼你可憐的老母吧。”飛升中的她心動了:既然成功在即,去意已定,再看一眼又何妨。回首一望,瞬間自己已砰然落地,卻見老母那張哀憐的臉在白髮中變形、變形,終於化成一隻怪鳥,在大笑中而去:“哈哈,為了毀掉你今生的道行,我等了三千年,哈哈哈!”

……

愛與恨都有背後的緣分,在人間並不容易說清楚。

最深的愛,往往化作感情被傷害的恨。那份痛刻骨銘心,蝕透人生。下面我們再來看一個關於情之傷痛的故事。這就是釋迦牟尼佛的“愛情故事”。

自當年釋迦牟尼拋棄嬌妻富貴入山尋道,他年輕的妻子便被迫毀棄了青春、美貌與愛戀;當這位淨飯王子在山中餓得瘦骨嶙峋,這位孤獨的公主也在深宮中水米難咽;當這位王子餓昏後被牧羊女餵下一勺奶糜,孤獨的王妃也只看在幼子的份上勉強喝下了一口飯湯;當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久坐開悟之後,當釋迦佛廣度眾生萬人敬仰威儀赫赫之時,那位落寞的婦人,卻越加落寞,並且蒼老。此時,他回來了,回來救度本國的眾生。淨飯老王與眾王子王孫率百姓虔敬出迎,惟有她一人獨坐樓中。弟子報告說:“她不想見您。”佛說:“好吧,我去尋她。”他上得樓來,掩門,室中只剩下二人對坐。她一語不發。這一生付水流的青春化作點點滴滴的恨,濡透身心……。佛輕輕說:“我知道你在恨我。但是你來看──”

他用掌心展出她前生的記憶,展開他們的前生緣。那是佛的前生修煉時。他是一個童子,以全身心的虔敬向燃燈古佛獻了一朵蓮花。燃燈古佛微笑頷首:“你註定在來生得道。”這時一位小女孩走來跪於佛前:“佛啊,我以生生世世的佛性,求您讓我與他在來生一同得度!”

燃燈佛說:“他在來生註定四處傳法。你將以一生的孤苦為代價,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將毀棄你一生的青春。”
“我願意!”
“你的大半生都將被一份情之傷痛咬嚙,直至等到他的救度。”
“我願意!願意!願意!”
於是,才有了她這一生的痛。

……

愛與恨,對於修道人來說都是情的羈絆,倘若看不透、放不下,不但雙方徒受感情糾纏,而且於人於己毫無裨益。

最深的愛與痛,今天我們在獄中同時經歷。多少次我看見接見室中演出了多少幕善良的大法弟子忍住淚離妻別子,看見他們一低頭離開溫柔的召喚紮回到勞教隊這烈火炎炎的鬼蜮。然而我記憶中特別清晰的是這樣一例:

在“家屬同居間”(其實就是惡警在酷刑折磨大法弟子的同時請來家屬進行“感情攻勢”邪惡戰場),我偶遇二隊同修叔翔(化名)。當他年輕的妻子拉著他來到我們母子的房間尋求“援兵”時,她那動人的美貌與能傷人的哀憐令我被一種緊張的空氣窒息。她失控地掩面控訴:

“叔翔,當初嫁你時,你是怎麼跟我媽發誓的?你說,‘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小燕兒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不要來生,我不要來生,我就要你今生的好……。”
“你可以很容易地傷害我,因為我愛你……。”

我想叔翔一定是心痛了。因為連我的心都被揪痛。我發自內心地告訴叔翔:“我佩服你,能抵抗住她這麼美麗的殺傷。說實話,我的心都快碎了!”

然而一個月後,這位在徹夜的電棍轟擊中都未倒下的修煉者,終於在那位“小燕子”的裙裾下哭成了一灘泥……。據那一日帶他接見的管教說,“那天她高興得像只小鹿……”──由此我知道,有時邪惡的安排表面上是極美麗的……。

再見叔翔,我苦勸,乃至苦求。我帶他背《論語》,背《無存》,背《修者忌》,然而一切已無濟於事。他那一張原本剛毅的臉現在似已被抽空了精神只剩下一臉無奈的、奇怪的、玩世不恭的笑。此時,再想起那位“小燕子”,我就被一股寒流擊中!

緣,並未賜給我一位美女的溫情,卻賜給我一位含辛茹苦的母親和她那震撼人心的苦難。她小時在極度貧困中忍痛輟棄優異的成績回家挑起大樑,婚後又獨當家務在極度困難中照顧久病臥床的父親,現在我又……她每一次來接見,我的心都被撕裂一次。她給我講述我剛入獄時她是如何與父親跪倒在公安局門口,講述當初如何設想就在勞教所附近租一小房不再回老家一直等到我出來,講述父親被巨痛逼得失去理智而釀出跳樓的人間慘劇後,她是如何徹夜不眠為其擦身……終於2001年7月的某一天我在隊部跪倒在她老人家腳下,以淚洗面以哀求以巨痛祭奉她的苦難她的偉大,我跪在地上仰起頭來迎著她的巴掌在雙頰上揮過,最後握住她的手掌輕訴:“是它們拆散了我們,然後又向全世界污衊我們無情……我不是不痛啊,而是忍痛割愛……。”

在這之後,我還是收拾散碎的身心,堅定地走我自己該走的路。是日黃昏,一句口訣在腦際在心間一遍遍一遍遍地流過:

無私無我,溶於法中
無私無我,溶於法中
……

在一片淡乳色的晶亮的光暈中,我看見師父那千萬年苦難的救度,我看見我未來世界的眾生在焦切地等待我去講法,我看見我那引人愛憐值得我去粉身碎骨的眾生中端坐我的母親,為歌聲環繞,為彩虹映托……我看見我像一顆小小的粒子,法的粒子,就這樣溶在法的海洋裏。

收工時走出車間,赫然見一片雨後澄澈的天!抬頭望一望那透明的淡雲與雨後的夕陽,忽然感覺我的世界是那麼遼闊,我的心是那麼純淨,在這個封閉了很久的狹小牢籠裏,我竟證悟了那麼令人歡暢的自由!

這時那句常人中的話就這樣自自然然平平淡淡地浮現腦海:“心底無私天地寬”!這時,我才知道,這份痛呀,這份苦呀,這份愛呀,這一切的情愫,只有看得透、放得下,師父才能引你歸向天國的根,找到能包容和善解一切的慈悲。

愛與恨,在人間的層面其實根本無法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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