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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利爾法會: 我回國上訪的經歷和感受
文/關衛東
【明慧網二零零零年三月二十八日】 師父好!各位功友好!

我叫關衛東,現向師父和各位功友彙報一下去年12月我回國上訪的經歷和感受。

一、 我回國前的思想轉變過程

去年7月20日中國政府開始鎮壓法輪功後,我的思想經歷了一個很大的轉變過程。開始,我對中國政府的做法憤憤不平,認為中國政府不應採取暴力手段來對待大法弟子,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對人民、對社會、對國家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我在感情上無法接受這一現實,但並沒有從法上悟一悟為何會出現這種局面,甚至曾經感情衝動地想過,哪怕我圓滿不了,也希望師父儘快結束正法,不希望師父為我承受更多。這種想法表面上看似乎境界很高,實質上是對法認識非常膚淺的表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中國大陸大法弟子遭受迫害的現象逐漸變得有點無動於衷了。我認為這是他們自己的難。他們遭難可以消業,可以提高層次,對他們有好處。誰也破壞不了宇宙大法,不管中國政府怎麼迫害大法弟子,怎麼誣蔑大法,不必管它。每個人都是在擺放自己的位置,自己在家堅定實修就行了,甚麼事也動不了我的心。這種想法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挺對,但實際上是把自己擺在大法之外了,把自己的修煉與正法脫離開了。意識到這點之後,我決定走出來參與各種護法,弘法活動。每次活動我基本上都參加了,我認為我走出來了。

那時,我曾想到過回國上訪,但一想到回國後可能出現的後果就膽怯、害怕了,沒敢回去。這時我才知道,我執著的東西太多,我只是形式上走出家門了,我的心並沒有真正走出去。我還不敢放下人的一切,還不敢跟人的觀念徹底決裂。

去年10月份後,我經常看明慧網上大法弟子們寫的心得體會,深為大法弟子們那種大善大忍、無私無畏、前赴後繼,捨盡一切,為護法吃盡世間苦,甚至以生命護法的崇高境界所感動、所鼓舞。自己那顆骯髒的心不斷受到衝擊和震撼,我為自己執著心放不下而痛哭多次。每哭過一次,心靈就淨化一點。同時我明白了,這場發生在中國的空前的大磨難,不僅僅是衝著中國大陸大法弟子來的,而是衝著整個大法來的、衝著全球大法弟子來的。沒有這麼大的磨難,大法怎麼能在全球傳播得這麼快呢?沒有這麼大的磨難,怎麼能鑑別出誰是真修的誰是假修的呢?沒有這麼大的磨難,怎麼能讓弟子們儘快放下人的一切執著、返回那真正美好的家園呢?沒有這麼大的磨難,大法又怎能建立起他那無比的威德呢?在這場磨難中,每個人對大法的態度都是在擺放自己未來在宇宙中的位置。作為大法中的一員,人間的護法神,在大法遭到如此瘋狂破壞的時候,我應站出來以各種方式維護大法。

去年11月的一天,我又有了想回國上訪的念頭。甚麼時候回去好呢?開始我想等我成為加拿大公民後再回去。這樣中國政府就奈何不了我,頂多把我驅逐出境。這個想法一出來,我就明白了還是怕心在起作用,想上了「保險」再回去,不想付出,這個心得去。後來我想等我把《轉法輪》背下來再回去,要不然進了監獄沒有書看無法修。這種想法看起來對法很珍惜,實際上是把自我放在首位,而不是把法放在首位。這是一種極端自私而又不易覺察的心理表現,這個心也得去。後來我又想等我12月中旬考完試(我當時是McGill大學的學生)、拿到文憑之後再回去。因為我是學生,學生就應把學習搞好。不考試就走,不是好學生,不符合常人社會狀態,不符合大法的要求。這個想法看起來也挺在理。可是我再往內心深處想一想,發現實際上是我把文憑看得太重了。有了文憑,我就具備了找一份好工作的重要條件,將來可以過較好的生活。說白了,就是佛也想修,錢也想賺,哪一個都不想放棄,執著於在人間過好日子。此心必須去,否則修不成。明白了這一點後,我決定不管考不考試我也要回國上訪。這個問題解決後,接著我問我自己:可能我連中國海關都還沒進去,就被中國當局趕回加拿大,白損失一千多加元的機票錢,對於手頭拮据的我,無疑雪上加霜,我能否承受?到中國後,可能被抓、被毒打,甚至被酷刑折磨,判刑監禁,我能否承受?我可能從監獄出來後流落街頭,要飯吃,我能否承受?我甚至可能被奪去生命,我能否承受?對於這些問題,我都一一地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因為我知道,大法開創了一切,給了我生命,師父和大法高於一切。師父說:「眾生珍惜大法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在大法遭受千古奇冤,師父被無端攻擊、謾罵、通緝的情況下,如果我只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珍惜大法、維護師父和大法,那實際上就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時我還明白了一個理:我們的真正生命是元神,常人是不可能奪走我們真正的生命的,他們能奪走的只是我們的肉體,而這肉體只不過像一件衣服,沒啥好執著的。師父說:「放下生死你就是神,放不下生死你就是人」。我明白了,對於一個真正的修煉者來說,死意味著生。當我把擺在我面前的這些問題解決後,我決定儘快去北京上訪。

二、我回國上訪的經歷

問了幾個旅行社訂票的情況後,我決定12月3日回國。這個決定,我事先沒和任何人商量,也沒告訴任何人,因為我擔心有人阻攔我回國。臨走的前一天,我給妻子、兒子各寫了一封信。12月3日清晨,當兒子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我把信交給妻子,跟她說了一句話:「我要回國上訪去了。」扭頭就走,直奔機場而去。一路上,我一直在流淚,真有壯士一去不復回的悲壯感覺。

我隨身帶了一些弘法用的中文報紙、中文傳單及英文傳單,在飛機上我就開始給乘客們弘法。到溫哥華轉機時,所帶弘法資料已經發完,然後轉乘中國民航班機飛往中國。在中國民航班機上,我又向身邊的乘客弘法。入關前,我有點擔心,因為我還帶有中、英文的《轉法輪》各一本、《精進要旨》、《洪吟》等大法書籍及一面寫有「法輪大法」和「真善忍」字樣的5米長的大旗。這面大旗是準備帶到天安門廣場給當地學員在廣場煉功時用的。我擔心被海關查出這些東西,不讓我入關。但後來我想,該我進去我就能進去,順其自然,不用管它。結果很順利地入了關。5日凌晨一點鐘左右,我到達北京機場。在機場附近的一家賓館住了一夜,當日中午(星期天)我到前門的一家賓館住下,等到星期一再去上訪。

我這次去北京的目的是想向國家領導人反映法輪大法的真實情況。當時我設想了兩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去見國家領導人,第二套方案是如果見不著國家領導人,再去天安門廣場找大法弟子交流,並在天安門廣場上拉大旗煉功。

6日(星期一)上午,我開始實施第一套方案。我先退了房,把行李拿到北京火車站小件寄存處寄存,然後坐出租車去找國家領導人。還沒等我找到,半路上找人問路時,就被一個警察截住,讓我上囚車跟他走。我說我不是囚犯,我不坐你的囚車。他帶著諷刺的口吻說:「沒辦法,我們就這條件,你不坐也行,你可以坐著出租車跟我走。」我說:「我還是坐著出租車跟你走吧」。就這樣,我被帶到了府右街派出所,當時大約是上午11點鐘。我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但警察並沒有打我。讓我等了一、兩個小時後,才有兩個警察來審問我。我就開始向他們弘法,告訴他們中國媒體是如何誣蔑法輪大法及師父的,我要向中央領導反映真實情況。他們做了一些筆錄。和他們的對話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然後他們找來了一個穿便衣的人。他們說這個人是從國務院來的,是個部長,你可以向他反映情況。我知道他們在騙我。這個人問了我許多問題,並做了筆錄。我看到他寫的是訊問記錄。他問我知不知道來上訪的後果是甚麼。我說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就是抓、打、關押、折磨、判刑嗎?見我這麼回答,他沒說甚麼。他問我住在哪裏。我說住在前門附近的一個賓館。他問我是哪個賓館。我說我只住了一個晚上,記不得賓館的名字,就是記得我也不想說,我不想連累任何人。他問我有沒有行李,我說有,寄存在北京火車站小件寄存處。他問我是哪個寄存處。我說這個問題和我來反映情況沒有關係,我不想說。聽我這麼說,他就不再追問我了。

後來我向這個便衣弘法,他見我能說會道,突然問了我一句:「是不是你師父派你來的?」我說:「是我自己要來的,沒有誰派我來,就是派也不會派我這個沒用的東西來。我連你都說服不了,派我來有何用?」後來他說我中毒太深,頑固不化。我說他不悟,太可憐。他蹦起來說:「可憐的是你,不是我。」我不吱聲。這個便衣做完筆錄後,讓我看是否屬實,然後讓我簽字、按手印。

他走後,過了很久,又來了一個50歲左右的便衣。我問他是哪兒來的。他說是從北京市公安局來的。他問了我一些問題。我又向他弘法大約一個小時。他覺得我講的許多事情有道理。最後他要了我的電話號碼和地址,並說以後和我聯繫。

後來派出所的警察給我拍了照,並向我索取了20元人民幣,扣留了我的護照、McGill大學的學生證和回程機票(回程日期未定)。

當天晚上9點多鐘,又來了兩個穿便服的人。警察跟我說,他們是南寧駐北京辦事處的(我原來在南寧市廣西大學經濟學院工作),要把我帶到該辦事處去。該辦事處是個招待所,我被帶到那裏時已是晚上10點多鐘。被扣在派出所的一天中,警察沒給我吃任何東西,只給我喝了一點水。辦事處的負責人把我安排在一個有4個床位的房間裏住。當天晚上,我又向辦事處的負責人弘法一個多小時。該負責人說,該辦事處接待過很多廣西來的法輪功學員,今天他是第一次跟一個法輪功學員談上一個多小時,並告訴我說,他將和中國民航聯繫,儘快把我送回加拿大。

第二天,從廣西大學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廣西大學經濟學院的副院長,另外兩個人我不認識。後來我才知道其中一個是保衛處的副處長,另一個是保衛處的一個科長。這個科長和我住在一個房間裏。我又向這三個人弘法。他們至少總是有一個人在我身邊監視我。我說我想出去走一走。他們說不行,公安局不讓我出去。我也就打消了出去的念頭,每天在該辦事處裏學法、煉功,並向辦事處裏的其他人弘法,無人干涉我。辦事處裏有兩個工作人員(一對夫妻)和一個客人想跟我學煉法輪功,但由於害怕失去工作,最後還是沒敢學。

在被軟禁在南寧駐京辦的4天中,我沒見到其他法輪功學員。我做了幾個夢,夢中看到我和別人爭鬥,甚至廝打。我知道這是師父在點悟我爭鬥心很強。夢中看到水龍頭在滴滴嗒嗒地漏水,我知道這是師父告訴我有漏。有一天,我的天目開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兩幅圖象。在第一幅圖象中,我看到一隻黃色的母雞站在地上,當時我不明白是甚麼意思。回到加拿大幾天後,我才明白是啥意思。一隻雞就是一次機會,師父告訴我,機緣只有一次,應利用這難得的機緣放下一切執著,為大法多做些事。只可惜我悟得太晚了,錯過了這一次難得的機緣。在第二幅圖象中,我看到許多小蟲在鬆軟的土裏鑽來鑽去,我知道這是師父在告訴我,我還在土堆裏爬,還沒跳出三界呢,不要得意忘形。

當我得知12月10日(星期五)他們要送我回加拿大時,心想回去參加期末考試還來得及(12月13日和15日各考一門)。就像師父說的那樣:「是你的東西不丟,不是你的東西你也爭不來」。我覺得很得意,你看我法也護了,考試也沒耽誤,兩全其美,多好!其實是自己的執著心又上來了,又在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了,無私無我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為了不節外生枝,不打亂他們的遣送安排,他們不讓我出去,我就老老實實地呆在招待所裏,等候遣返,忘記了來北京的目的是甚麼,忘記了我還有第二套方案要實施。

其實,我要是真想出去的話,應該是能夠出去的。因為他們對我的看管不是很嚴。即使我想盡一切辦法也出不去,我也應該有這種心去努力才是一個真修弟子應有的心態,而不應是那種為了保護自己而聽從他們安排的想法。當然,這也就是我當時心性位置的真實體現,心性不高,關鍵時刻還是放不下人的各種觀念。我離那種無私無我、完全放下自我的崇高的境界相差得太遠太遠太遠。

12月10日下午,廣西大學的那三個人把我押送到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遣返加拿大。上飛機前,他們才把我的護照、學生證及回程機票還給我,並告訴我說,你來北京上訪是一起政治事件。如果你不是從海外來的法輪功學員,你就會被判刑。這時我才知道,中國政府對國內外來上訪的法輪功學員政策有所不同,國內學員所面臨的壓力和考驗是國外學員所無法比的。

當天晚上10點多鐘,我回到了蒙特利爾。我帶去北京的那面大旗沒有派上用場又跟我回到了加拿大。看著這面大旗,我心中感到十分的遺憾。

三、回國上訪的一點感受

這次回國上訪對我來說,是一次極其寶貴的經歷。執著心放淡了許多,也明白了一些法理。我的感受歸納起來主要有以下幾點:

1、最難邁出的一步是作出回國上訪的決定。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因為這意味著可能要失去人世間的一切。一旦走出這一步,後面就比較平淡了。

2、目前國內的環境對於修煉的人來說,是可以迅速放下執著、迅速提高的難得的好環境。師父說,「最複雜的環境才能出高人的。」在國內那樣嚴酷的環境中,只要敢堅持修煉,就必須得放棄對名、利、情的執著,就必須得與人的觀念決裂,所以修得特別快。

3、我回國前的認識非常膚淺、可笑。回國前,我認為只要中國領導人了解法輪大法的真實情況,邪教的帽子就可以摘掉,法就可以正過來。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麼回事,因為這樣的環境是給我們弟子修煉提高用的。如果我們弟子整體提高上來了,這樣的環境可能也就不需要了,法可能也就正過來了。在我們弟子還沒有整體提高上來之前,恐怕還不會有甚麼根本的變化。

4、助師正法任重道遠。師父說:「是因為很大的天體範圍偏離了宇宙特性才正法的」。我們眾生都偏離了大法,我們要重新同化大法,成為符合法要求的一分子。但現在我們離法的要求還很遠,還有很多人被中國政府的造謠、誣蔑所矇蔽,不了解大法的真相,助師正法的任務極其艱鉅。

以上是我回國上訪的經歷和一點感受,有不當之處,敬請各位功友指正。

最後,讓我以師父的「助法」這首詩來結束我的發言:

助法
發心度眾生,
助師世間行;
協吾轉法輪,
法成天地行。

200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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