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2000年3月26日】1999年7月22日,國家宣布法輪功為非法組織,特別是10月25日,國家又將其宣布為邪教以後,廣大法輪功修煉者沒有了反映情況的正常渠道,沒有人聽取他們的心裏話。申訴無門,於是許許多多大法弟子紛紛來到天安門廣場,面對蒼天,或高舉「法輪佛法」,或盤腿打坐,向世人表白自己是法輪功修煉者,然後坦然走上囚車,用個人的行動去見證大法的光明磊落,表達他們那一顆顆純正、清白、向善的心。 他們心裏明白,面臨他們的將是遣返、拘留、開除、罰款、勞教、服刑……然而,為了恢復李洪志老師的名譽,為了維護宇宙大法的尊嚴,為了爭取一個合法的修煉環境,他們都將欣然承受並報以微笑、坦然視之、善心相待。他們牢記師父的話:「我們現在和將來都不會反對政府。別人可以對我們不好,我們不能對別人不好,我們不能把人當成敵人。」(《我的一點聲明》) 本文所記述的都是一些弟子的親身經歷和所見所聞。 去天安門 我們一家五口,三個女兒,除大女兒外,四人都是大法學員。我前幾天對女兒講,我和你們老爸決定上京去,這是個人行為。你們去不去,自己考慮。小女兒當時沒有動心,獨自關上門背《洪吟》。真沒想到,女兒的計劃提前了,趕在了我們前面。 我的兩個女兒走了,為了大法,就這樣匆匆地上京去了。望著她們頭也不回的背影,我這個做母親的忍不住一陣心酸:尤其是小女兒,27歲了,讀了17年的書。她同二姐經營一個鋪面,有空就讀外語,原來準備出國。後來得法了,又一心一意撲在修煉上。小女兒天真無邪,不諳人情世故,從未出過門、吃過苦。然而,作為大法修煉者我們都有各自修煉的路,「修得執著無一漏」,還有甚麼不能放下的呢! 就在女兒走後的第二天,我和老伴打點行裝,關門閉戶,也起程了。那天上午八點過,我們趕到天安門時,三三兩兩的武警忙忙碌碌在巡邏,警車、麵包車停放在廣場各處,嚴陣以待。在金水橋邊,有兩位警官在詢問南方裝束的幾名行人,接著把他們「請」上了麵包車。我倆是首次來京,對首都北京既感到陌生,又倍感親切。聽我們街坊的老先生講,天安門原是明清兩代皇城的正門,創建於明代永樂15年(1417年),原名承天門。康熙三歲時(1651年)改建後始稱天安門。呵,「三百歲月似水流」! 繞道大會堂、紀念碑,來到國旗下,面對莊嚴、肅穆的天安門城樓,我心裏很空、很空,一片空白,連親人的相貌都想不起來了。我恨自己來晚了,7.22我就該來了。師父講:「天象變化下面要是沒有人去動,還不能給常人社會帶來一種狀態,也就不稱其為天象的變化了。」我對不起師父,我們不能關在屋裏坐等天象變化啊!我默默地想著,正想要煉功打坐,兩名武警迎面走來:「你們是不是煉法輪功的?」「是!」「我倆都是!」「請上車!」此時,周圍駐足的十多位同修(我們彼此都不相識)也都一一被請上了警車。有學員說,我們都是好人。「正因為你們是好人,我們才把你們保護起來!」有學員說,我們是修煉,修佛修道的。「你們那東西太深了,我們現在還搞不清楚。」早就坐在車尾的幾位同修合十歡迎我們,而我們一個個滿面春風向他們合十、致謝,同時面帶微笑向車外圍觀的人群揮手告別。 當警車開到天安門派出所時,門口兩邊站著不少人。他們是各地駐京辦派來接我們的,對著我們議論、微笑、詢問:「你們是哪個省的、哪個市的?」我們報之以微笑,「從天上來的!」走進大門,警官叫我們背靠牆站成一排,接受立案登記。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姐一直不開口,啥證件也沒有帶。有同修講,她是幾出幾進了,哪有身份證?「你這個啞巴靠邊去吧!」警官十分生氣,不知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如何發落?然後解衣搜查(一見經書、經文,立即收繳),關進一間裝有鋼條的屋子(大家叫它「鐵籠子」),聽候處置。籠子裏已有數十人了,同修相見分外親熱,少不了又是合十、微笑、詢問。最難忘的是在鐵籠子裏的切磋、交流,有功友說這是一次別開生面的法會。 「我是瀋陽的,我來的太晚了。」她,五十多歲,口氣顯出遺憾。7.22以後一直在家裏堅定實修,幾天前,夢見房門被炸彈炸沒了。她說,「我從夢中驚醒了,再也無法把自己關在家裏了,一定要走出去!‘當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時,他的弟子們幹嗎去了?’我對不起師父……」 「我們是從山西來的,」這是母女倆。女兒六歲,《洪吟》全背下來了。昨晚她們借宿一家小旅館,室外氣溫已達零下幾度,沒有暖氣,開始時一身發冷、不能入睡,就背書、背師父的詩。漸漸地室內溫度升高了,一股股暖流撲來,倍感舒適。一早她們就去天安門,在紀念碑前拉開了「法輪佛法」,於是就上這兒來了。「我才划不著,還沒有來得及打坐,連個‘是’或‘不是’都沒有說出口,就匆匆被兩個武警架上了車。」她五十多歲,十分惋惜,聽口音像四川人。她說還沒有了願…… 「報告警官,請把風扇關上!」正當大家爭先恐後發言時,一位山東的小伙子大聲喊道。此刻室外氣溫接近零度,一股冷風對著我們吹來。「這麼多人不通通風怎麼行?出了問題我們有責任啦!」警官一邊解釋,一邊調整了風向。 「我們兩人原準備今天夜裏離京回家,已買好了返程車票,行李、身份證等都寄存在車站了。頭回來北京,不去看看天安門心裏很不安。還是去看看吧!哪個曉得走攏紀念碑正打算坐下歇氣,警官就走過來問候了,一個‘是’字就把我們送到了這裏。」她,六十二歲,昨天早上煉完動功,突然全身痙攣倒在地上,手腳都僵了,眼睛也定了。幾位功友將她抬上床,不斷呼喚她的名字。面對這一次生死關,她說:「朦朧中我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要拉我跟他們走。我聽見同修叫我的名字,就說我叫χχχ,我是煉大法的,我要跟師父走,不跟你們走!我反覆這樣講。功友們圍著我一起背經文、背《洪吟》:大法不離身,心存真善忍;世間大羅漢,神鬼懼十分。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我才逐漸清醒過來,眼睛有神了,手腳不僵了。我清楚地看見師父坐在床前對我微笑。謝謝師父!如果不是學法修煉,我今天就沒命了。師父在考驗我,因為學法不實,怕心未去,於是打退堂鼓準備回家。沒有想到師父還是把我們安排到這裏來了。」 「我是海南的……,我是南京的……,我是新疆的……,」同修們切磋交談。突然警官喊道:「你們哪一位法學得好?」「我!」又是那位山東小伙子。「你去做做那位大媽的工作。」此時那位「啞巴」大媽蘇秦背劍式地被銬著,小伙子過去對她講:「大法學員心懷‘真善忍’,堂堂正正修煉,沒有身份證就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們吧。」大媽想了想終於開口了:「上次我說我的家在天上,他們不相信。現在我真的沒有家了,我的家被政府沒收了。我幾次進京,回去就罰款、關押,沒錢交就用房子作抵押……」。警官的心酸了,大媽的銬子取下了。 「我們對不起師父,」交流還在繼續,「在天安門廣場我倆因有怕心,對警官說了假話,我們說是去香山旅遊的,照樣被推上了警車。還挨了罵:你們不配做師父的弟子!真修弟子哪有說假話的!」 時針指向12點。鐵籠子外開始點名,很快我們分別由各地駐京辦接走了。一次特殊的法會結束了,又一次新的法會又將開始。 到駐京辦 我們一行13人上了停放在天安門派出所前面的一輛麵包車。下一站去哪裏,大家都心中無數。「你們來天安門幹甚麼?」警官問。「護法!」學員們報以微笑。「護法!啊!法輪又轉起來了!都護到我這裏來了。我已經三天沒睡覺了。昨天一群,今天一夥,就像趕集一樣,沒完沒了。我準備五天不睡覺。」警官心煩地說,一邊從皮包裏摸出手機報告情況。他確實疲憊不堪,在車上竟打起盹來了。 穿過大街小巷,車子把我們送到了駐京辦事處。照例是背靠牆站一排,註冊立案、搜身檢查是否帶有《轉法輪》等書籍,同時清點錢物,離開時所有費用(食費、車費、看管費)均有收據。然後關進屋子(尚無鐵籠子)由保安看管。從警車、關進「鐵籠子」之時起,我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修煉環境將會有一個大的變化,許多事都身不由己。比如說喝水、去方便,都得請示「報告」,未經同意不得擅自離位。幾十百把人關在一起,上廁所一次只准去兩人,由看守押送。有時輪一次得等兩個多小時,「水火不留情」,有的憋得臉發青不僅輪不上還要挨訓:「誰叫你吃那麼多!憋著等天亮再去!」大家也理解看守,他們太勞累了,剛睡下就有人「報告」,一夜難得清淨。睡覺哪有床?都是坐在凳子上打盹,一夜、兩夜,有的一連幾夜都是如此。總算好,還供了暖氣,看守講,這是領導爭取來的,不然要把你們凍死! 「勞身不算苦,修心最難過」。筆錄時,面對警官的詢問:「來京的目的是幹甚麼?今後還煉不煉?誰喊你來的?」學員們都能果斷回答:「護法!要煉!個人行為!」詢問時間或長或短,因人而異。有的長達一個多小時,被磨得很苦。這裏的每一次記錄、每一次回答都飽含著大法學員的一顆心,一顆真修向善的心。離開駐京辦那天上午,我們幾位大法弟子爭先恐後將住處裏裏外外打掃得乾乾淨淨,令警官和看守十分感動。 回派出所 我們將去的第三站是當地派出所。在人們的心目中,派出所是個令人生畏的地方。那全副武裝訓斥小偷的威武形像,那一路通行、警燈閃爍、報警聲聲的囚車,特別是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關押扒手之流「壞蛋」的鐵籠子(置留室),我們都得一一去面對、領略、體味、忍耐、承受。 離開駐京辦,我們分別由各地派出所、保衛部門、街道轄區及所在單位的特派人員押送遣返回籍,或坐飛機或乘火車。有一人押送數人的,有數人押送一人的。被押回的法輪功學員要負擔特派人員的機票、車票或全部差旅費,少則一千兩千,多則一兩萬(有位學員被罰18,000元)。或一次付清,或逐月從工資中扣除,因此有的學員至今每月只能領到一兩百元的生活費。 我們那天一行50多人(其中學員僅30來人)浩浩蕩蕩開進首都機場。旅客,特別是那些老外都以善意而奇異的眼光掃視著我們,許多人看出我們是法輪功學員,都向我們點頭微笑,我們亦合十回報。我和老伴第一次來京,也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坐飛機。我想這也是師父特意安排的,讓我們去略略領略一下上天的滋味。白雲朵朵,晴空萬里。空中旅行是舒適輕鬆的,然而我們此時的心情卻格外顯得沉重,因為迎接我們的將是新的魔難。空中飛行兩個多小時,一出機場我們就被當地派出所的警車接走了。派出所的院子裏擠滿了人,單位的、轄區的、警官、子女、親友,還有看熱鬧的,場面很是壯觀。子女的擔心、朋友的問詢、單位的嘆息,加上一些人的訓斥責備,聲聲灌入耳中,攪擾著我們的心。我不斷提醒自己:有師在,有法在,別理他,堅修大法心不動! 進拘留所 派出所住了一宿,雖然睡水泥地(子女送來了被子)卻不覺得冷。第二天手拿裁決通知書警車把我們送進拘留所:因煉法輪功治安拘留15天。 進大門站成一排,接受警官訓話:在所裏要遵守所規,有事喊「報告」!不許煉功!希望配合!又是搜身、檢查,然後領取碗筷、衛生紙,關進號房。這個治安拘留所原是一座四合院,改建為上下兩層,約30來間房。房內正對鐵門的牆角有一個便器和一個水龍頭,用木板拼合的大床佔據了4/5的面積。大床對面的牆上寫著「拘留人員守則」,下面有一塊幾寸寬的水泥板供放碗筷用。我抱著被子走進女牢房,這間房當晚由原來的8人突增到15人。除了3位年輕女子涉嫌扒竊賣淫而拘留外,12人都是法輪功學員。功友相逢,自然又是切磋交流,講不完的心裏話。直到深夜12時才一一入睡。由於人多,大家只能側著身子而無法翻身。聽功友講,她們十天前住進這間只有3人,以後不斷增加,人員時減時增極不穩定。全所拘留的法輪功學員有時多達兩百人。 「身在亂世中,難得獨自美」。拘留所原來是牢房,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我這是第一次進拘留所。這裏的生活緊張而有節奏:6時起床,疊被,依次出外打水(每人一碗既漱口又洗臉);七時過早餐,每人一兩陳年老米粥加幾塊鹹蘿蔔;八時警官查房、點名;11時半午餐,每人二兩夾生老米飯加幾塊帶黑皮的煮土豆;下午5時半晚餐,每人一兩無鹽無味的殘湯剩飯,中、晚飯後各供應一次開水,每次小半碗。有人把拘留所的伙食概括為「121」。把拘留所的生活概括為:「吃的豬狗食,睡的板板床;有事喊報告,小心挨棒棒」。打飯要排隊報數,手持警棍的警官不時喊道:「快點!快點!快點!站好!站好!」一不留意,就是一棒子。絕大多數時間則呆在床上等候傳喚:「XXX,有人見!」那是探監的人來了,而法輪功學員一律不得接見,其親人所送衣物只能由警官代收轉交;「XXX,帶上所有東西」,那則意味著期滿釋放了,而法輪功學員多半由所在派出所來接回去。 進拘留所的第二天是掛牌照相、按手印,每一個功友都配備有一個「法輪功修煉者」專用的檔案袋。師父講:「你們生命不滅的永遠以至未來所在的層次,那是你們自己開創的,威德是你們自己修出來的。」(《位置》)那些日子我們照樣堅持學法煉功。沒有書就背經文、背《洪吟》,彼此切磋,相互鼓勵;夜深人靜就起來煉功打坐。我們每時每刻都在用善心去寫自己的修煉故事: 三次進拘留所的劉大姐(志願軍、老校長)多次受到警官的表揚。每次點名我們都聽到她那洪亮的聲音:「報告警官,我叫劉XX,今年69歲,因堅修法輪大法被刑拘在此!」「站回去!」「謝謝警官!」警官批評我們聲音小,不精神。你看人家劉XX,快70歲了,聲如洪鐘,不愧為你們師父的好弟子。 小王母子亦是三進三出拘留所的法輪大法學員。在駐京辦我見到過他們母子,在這裏我又看見他倆雙雙被銬。聽一位功友講,王XX的媽曾對兒子說:「兒子,你不要一人承擔,讓我們也承擔一點,大家共同提高層次。」一天上午男功友在室內煉功,有三人被銬,其中就有小王。我們見狀,就報告警官說我們也煉了功,於是我們都銬上了。我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帶手銬,確實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當時我看看小王,反覆默念:「學法得法,比學比修,事事對照,做到是修。」 邢家四口都是大學畢業。幾年前老邢有緣得到一本《轉法輪》,回家對老伴和兩個女兒講,這是一本好書,你們看看吧!於是母女三人從此走上了修煉的金光大道。在拘留所裏每當聽到播放謗法的錄音時,她們母女就如芒刺在背,要求警官把自己銬起來。她們講:維護大法人人有責,自己的魔難自己去承受。跟大法遇上的魔難連在一起,我們心頭好受些。她們母女三人一同赴京,一同被拘留,同我們住在一起。春節後,兩個女兒「上山」了,勞教一年半;媽被判監外服刑。前不久,老邢去勞教農場探望女兒,警官突然問他:「你們全家都修煉,你為啥不修?」老邢反問道:「你為啥子不修?」「我為啥子不修,你問得才怪呢!我是警察!」母女都知道老爸的心事,再不好好修煉,就對不起爸了。 因為在號房裏學法煉功,違犯了「所規」,我們有一些學員升級了,從治安拘留轉為刑事拘留。就在我和老伴到刑拘所不久,我的小女兒也來了。聽說在治安拘留所警官要她念《決裂》(據說清華有位博士生被轉化了,文章上了《人民日報》),她不念,被罰站6個小時。她說這個大法值得用生命去維護!1月7日她到了刑拘所,就住在我的隔壁。我擔心她承受不住掉下去,於是給她寫了一封信:「英子,你很堅強!媽知道你來了,很高興。能在大法中修煉,能給師父當弟子,是我們的福分。媽和爸可能要判了,媽和爸在山上等你們。」春節前小女兒懷著一顆真稚的童心「上山」去了,用她的言行去圓融著大法。我同老伴卻提前回到了家,被判監外服刑。 在牢房裏我們曾向一些犯人弘法,教她們煉功。在治安拘留所裏,啞女小秦(28歲,西安人)因涉嫌扒竊同我住在一起,後來到刑拘所她又來了,又和我同住一房。她一邊寫一邊比劃,告訴我:「警官又說我偷,又把我抓來了。我沒有偷,他們老是來抓我。」小秦在牢房裏結識了法輪功,學會了煉功,還教會了兩人。因涉嫌詐騙的張女士說,我見到你們才知道法輪功這麼好。離開刑拘所那天,她倆都哭了,要我抱抱她們。小張說:「李姨這麼好的人,出去後我一定開著車去「山上」看你,去接你。」小秦則比劃著告訴我:「你「上山」了,我要去看你,每月給你送200元生活費。」 在刑拘的那些日子裏,有許許多多的事都在觸動著我的心,讓我時時感到師父對弟子的無微不至的愛護。作為真修弟子我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修煉,要用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生命,去珍惜大法、維護大法、圓融大法。 「眾生珍惜大法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慈悲眾生。大法不變不動,生生不息,長存於世,天地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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