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2000年12月16日】 12月12日,聽到趙昕昨天離開的消息,我便趕到她家。 趙昕躺在自己的房間裏,微閉著雙眼,安祥的樣子像睡著了,臉色十分好看。 趙昕的父母向我們訴說起趙昕時,那種難分難捨的痛苦讓兩位老人邊說邊流淚,但是他們最後還是欣慰地說:「趙昕上天堂了!」便從容地安排起趙昕的後事來。她的母親在電話機旁,挨個的告訴親戚朋友,「趙昕上天堂了!」他們已是一天一宿沒休息了,卻總是招呼我們坐下休息。他們了不起啊!趙昕的妹妹哭得很厲害,但卻不是那種傷心離別的哭,而是悔恨的淚,她說:「姐姐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做了那麼多,而我卻甚麼都沒做。我知道她為甚麼沒閉上眼,沒閉上嘴,我知道她想說甚麼,她想看到甚麼,嗚……!」趙昕離開了,她的妹妹驚醒了,她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驚醒的人,相信,一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12日下午,趙昕的家人與校方商議趙昕的後事,校方開始時讓家屬甚麼都別管了,一切由他們來安排好。趙昕的父母要求追悼詞要由趙昕的妹妹來寫,哀樂也不要,要放趙昕生平最愛聽的「大法音樂」。校方沒有明確的反對,應承下來了。她的父母考慮到趙昕的功友可能會來很多,但卻是個未知數,所以未定下送別的人數。可校方卻說,車不用擔心,來多少人,我們叫足夠的車來,校方最後也答應「輓聯」也由家人寫,一切進行得似乎很順利。當時在場的大法弟子及家人都感到高興。當晚,我便離開了她的家。 12月13日,我便趕去參加趙昕的追悼會,按12日約好的到她家去坐車到八寶山。大約上午11點多,我便趕到了,趙昕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臉色還好看,嘴唇就像她母親說的「象抹了口紅」。後來,又陸續來人了,說外面停了幾輛警車。趙昕的堂姐和一名大法弟子出去買花圈,都沒讓進大門(西門),還盤問她們是誰,其中一個(派出所的)認識趙昕的堂姐,便問她:「她是誰?」大法弟子便說:「我是她妹妹怎麼了?趙昕都這樣了,我們買個花圈,你們還不讓我們進,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糾纏了一會兒,他們便讓她們從正門(南門)進去,還跑到門衛室裏去打電話。進門後,從大門至樓口,她們發現有好幾個人盯著她們倆,還看到了警車,才知道,它們又心虛了。大約中午12點多,校方來人說:追悼詞,公安說了,不准寫你姐是煉法輪大法的,帶「法」的都不准,放音樂更不行,要不就抓人;車就一輛,只允許親屬坐,停在樓下,趙昕的同學、同事們都派車送往八寶山了,你們不用等了。其餘人一律到大門外坐大客車去。 當時大家都覺得他們太可氣了,昨天說得好好的,今天全變了,到底安的甚麼心呀?當時就有人哭著說:趙昕就是大法弟子,憑甚麼不讓提,還讓不讓人說話了,人都死了,我們就想把她安安穩穩地送走,它們還折騰,還有沒有人性?趙昕的父母也不停地說:「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出甚麼事的,你們不要這樣了。」最後校方說:「公安說了,只要不提法,正常的悼念,他們不管,提法就抓人,不論是誰。」後來家人只好把「追悼詞」裏帶「法」的全去掉,「輓聯」裏的也去掉。看來,它們怕得真有點歇斯底里了。 到達八寶山大約三點,我們來到第三告別廳,看到廳外站了好多的人,大約三、五百吧,其中包括好多的便衣,警察(有好多警車)。儀式開始了,可是那邊又傳話說:「家屬不允許念追悼詞」。情況又有變了。趙昕的妹妹激動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姐姐的事誰不知道,她都死了,你們還遮掩甚麼?要抓人就來抓吧,你們怕啥呀?我都作出讓步了,追悼詞讓去的也去了,還想怎麼著?今天不讓念就不行!」最後它們讓步了,可以念,但只允許家屬聽,並讓她妹妹站在前面念,趙昕的母親見便衣不讓外面的人進廳裏,就哭著,並強烈要求它們讓大家都進來。「他們就是來送我女兒的,想看看我女兒,你們為甚麼不讓進,你們到底幹甚麼?」便衣們便支唔著讓進來一部份人,她的母親見狀,哭著喊不行,必須讓全進來。終於學校的師生都進來了,但由於人太多,還是有好多為趙昕送行的功友留在了外邊。大家陸續進來了,來的人有趙昕生前的老師、同事、同學,還有好多功友,她的父母見這麼多的人來送她,感動得邊哭邊說:「趙昕,你看看,你看看,這麼多的人來送你,你認識的,你不認識的,你看看……」其中還有一位十來歲的小同修。趙昕的父親甚麼話也說不出來,流著淚摸摸小同修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嗚咽著…… 儀式完了,他們把家屬和其他人又隔開,讓家屬坐上車走,我抱著趙昕的大照片坐在車上,看見車外的同修們,便把趙昕的像片對著車窗放著,大家全圍攏過來了,雙手合十。我看見有個人站那叨著個煙沒動,眼還向這邊瞟,顯然是便衣。車開走了,我看見大門口有警車,警察正忙著打電話(手機)。往前走,居然趙昕家路口也有,我覺得它們真的怕得歇斯底里。 回來後,我才知道絕大多數的功友是自己打車去的,也有坐大客車上的,但有人盤查。一個老太太告訴我說,她出大門去坐車,發現沒有,就在那兒找,一個人過來說,「坐車吧,跟我來吧。」她便跟著去了。上車一看卻是兩個大兵開的車,她覺得不對勁,就下來了,說甚麼也不坐。另一個同修說,她在大門外拿著花圈等車,就有一個外國人過來問她:誰死了?多大歲數?同修回答:「她叫趙昕,因煉法輪功被打傷致殘而死,今年32歲。」還沒等那外國人再說甚麼,就有一個人過來把外國人推了一個大趔趄,說:「幹甚麼呢?幹甚麼呢?……」把他趕走了。我們回來時,趙昕家的樓門口附近還有警車停著。 這就是我12日─13日兩天所親身經歷的。 (大陸弟子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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