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又悟到:「監獄不是大法弟子應該的地方,對大法弟子的綁架是非法的」,於是我又開始了第二輪的絕食反迫害。期間監室裏二十餘犯人,我都逐一的給她們講明了真相,做了三退。她們對大法弟子很尊重,每個週末,灌食鼻飼管不拔,在臉上五花大綁的,雙手打背銬,鼻涕口水不時下流,不用我示意,她們都及時幫我擦拭乾淨,我二十四小時不如廁,她們都著急地催促:「『法輪』阿姨,別怕給我們添麻煩,這麼長時間要憋壞身體的」,於是扶我如廁,幫我拖拽、提拉褲子。
每次灌食回來,我都高喊「法輪大法好!」我的監室在裏邊,當週末鼻飼管在臉上五花大綁時,她們怕各個監室的犯人看見,兩個雜役在前,迅速將各個監室的走廊窗戶關上,雖然小指粗的管子在嗓子裏,痛苦難耐,我每次都一路高喊「法輪大法好!」回到監室。
提審的公安由派出所警察到國保警察,再到國保大隊長。八月十日我收到了非法批捕書,再被劫持上樓灌食時,不見了另一室被一同綁架躺在床上等待灌食的男同修。又見國保大隊長時,我問:「某某怎麼失蹤了?」他驚恐道:「你怎麼知道他失蹤了?誰告訴你的?」我說:「不要以為批捕了,事情就不可以改變!」後來回家才知道:同修因被灌食導致胃穿孔、化膿、高燒,那時已被迫害致死,怪不得國保隊長如此驚恐不安。與此同時,他們也擔心我的身體承受不住,怕擔責任吧,國保方面及看守所的各級領導都找我談話,輪番勸說:不要絕食傷害了身體,並且給我調換了一個條件相對好一點的監室。所長和藹的跟我說:「新的環境,大家都不知道你之前絕食,你就好好的跟大家一樣,開始新的生活吧!」
可下午一進監室,獄友們笑臉相迎,這個給兩個桃子,那個給兩個滷蛋,還有黃瓜,香皂,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大牢裏,這都是很貴重的禮物,大家還一個勁的誇我漂亮,可我即使是在年輕時,都沒聽人誇漂亮的人啊,況且先後絕食了一個多月,能漂亮到哪兒?我知道是修煉狀態體現出來的由內而外的祥和的美。晚飯時,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中,一人一份菜湯擺到面前時,可能是礙於情面吧,我端碗喝了點湯,就這樣,結束了第二輪三週的絕食。
新監室的犯人我也都給她們講了真相,做了三退,陸續入監的,我也急切的第一時間給她們講真相,做三退。還有五、六個人每天空餘時間和我一起背師父的《論語》、背《洪吟》,有些外地的,沒人管的,生活上我都盡可能的幫助,還把家裏給我存的新衣分給她們,所長知道後,跟我說:「這些犯人大多不可交,你別太善良了,衣服留著自己穿,來日方長啊!」我說:「我能回家,留著幹啥,她們沒人管也不容易。」所長說:「你別做夢了,我們隊長和國保隊長溝通了,你不可能回家,少則三年勞教,弄不好要判五到七年。」
我心裏說:「師父,馬三家太邪惡了,我不去!」嘴上回答所長說:「他們說了不算,我師父說了算!」所長說:「某某某姊妹仨多有勢力,哥哥在外面忙乎一頓,三姐妹還不都進去了?」後來我夢到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背對一個灰色的門庭,拿個賬本翻看說:「放她走吧」。
辦案這邊接觸的人員,我也一直平和的講真相勸善,告訴他們:「法輪功沒有組織,沒有頭頭,你們做事拍拍良心,把這麼多的人綁架,製造了多少家庭悲劇?我車上的神韻光盤作為辦案證據沒有道理,那就是一場藝術晚會,你們偷偷拿家去看看。」他們回答:「我們不用偷偷看,在班上我們就可以看。」我說:「那好,你們就好好看看,一定會受益的。」
國保大隊長跟我說:「如果你能回家,我們想和你達成兩個協議。」我用眼神在問,他繼續說:「一是幫我們查一下地方真相小冊子是誰編輯的,二是幫我們提供你們的內部情報。」我立即回答:「不用等回家,現在我就可以回答你:小冊子是明慧網上的,你們就不要在當地查找人了;法輪功是個修煉群體,修心向善做好人,沒有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明天放我回家,也沒甚麼情報可向你們提供。」他問:「明慧怎麼知道我們當地發生的事?」我說:「你回去看看,小冊子裏的內容,在成冊之前,都已在明慧網上發表過。」「那明慧網上的消息是誰發的?」「誰都可以發呀!你、我、她,只要身邊有新聞就可以發給明慧呀,但一定要真實,明慧可有火眼金睛啊!」我沒有給自己留「後路」,他們短時間內也沒放我。回到監室,師父借她人的嘴批評我:「說那麼多幹甚麼?」我心裏說:「對不起師父,我錯了。」
公安將我的案子送交司法,十二月二日,我被非法開庭。開庭前一天下午,黑壓壓的邪惡鋪天而降,我不斷的發正念,可是滅掉一批邪惡,又成倍的湧來,我頭暈噁心,昏昏沉沉,從下午到晚上,我的狀態越來越差,最後一頭栽倒,昏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頭腦清醒,感謝師父幫我清理了空間場。上午八點多,法院的車把我們接走,同車還有五個男犯人,我一路給他們講真相,做三退,還打聽到了他們監室的法輪功學員的情況,因為法院的車,前後有隔斷,我們在後面講話,還比較方便。
他們五人是上午逐一開庭,我是下午開庭,在等待室裏,除了和工作人員講真相,就是默默的發正念,一刻也不停歇,雖然沒有午飯,但到下午開庭前,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真正感受到了「天清體透乾坤正」[1]。法庭上,法官客氣的讓法警為我取下了手銬,我陳述了自己修煉後身心的美好變化,並為自己做了無罪辯護。
一般開庭一個月左右就有了結果,可我將近兩個月了,還沒有消息,這時我做了一個夢:兩個國保警察將我帶出看守所,在一個三岔路口我們分道揚鑣,走一段後,我發現還戴著手銬,於是回三岔路口,喊警察,他們沒回頭,徑直而去,我只好回看守所找所長打開手銬,所長說:「這不都是開著的嗎?」我一看,可不是麼,手銬只剩外表一層鐵皮,裏面已是棉絮狀了。
我知道是我將自己鎖住了,問題出在哪兒呢?我便靜下心來向內找,找到了好多不在法上的行為:一是穿馬甲(號服)的問題,剛入監不穿,跟值日生(監頭)爭執也不穿,可正值夏天,一件小衫,沒有內衣(內衣帶鋼圈,被沒收,不讓穿),提審時,實在不雅,就套上馬甲以遮擋裝飾,可天涼了,穿絨衣了,就將馬甲脫下不穿,可常常被監控喇叭裏大呼小叫,又不得不穿上,穿了脫,脫了穿,沒有徹底抵制迫害;
二是做奴工的問題,活是分到監室裏的,你不幹,別人就要多幹,大家在一起相處的都挺投緣,講真相時像親姐妹,幹活時分你我,這我有點做不來,再說了,幹點活出點力也無所謂了,我把常人的情看的重於修煉的意;
三是打班(值班)的問題,午睡和夜晚睡覺都要有人值班,這是一個苦差事,大家輪流排班,而我們是被非法關押的,不該值班,可我發現打班時間是一個很好的煉功機會,於是,我包下了所有的午班,還照常排了夜班,有時還替她人打夜班,利用打班時間煉功。雖然一切為我所用,但是必須要讓大家知道哪些是我們應該做的,哪些是不該做的。
於是二零一零年二月二日晚上,值日生工作總結時,我說:「我來說兩句吧,我開庭整整兩個月了,不管去向如何,我總會離開這裏,但是我要歸正自己走的路。你們在這裏每天要背監規六要六不要,我們法輪功學員在這裏也有六不:不背監規、不報告、不問好、不穿馬甲、不做奴工、不打班,希望你們能像待我一樣善待被關進來的法輪功學員,不要逼她們做不該做的事。最後請你們記住法輪大法好,祝你們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謝謝大家。」
第二天上午,監區副大隊長來帶我出去提審,我到門口,她讓我穿上馬甲,我說:「沒有馬甲,早就扔了。」她說:「這次不一樣,一定要給我個面子,借一件穿上,只這一次請你配合。」沒有在提審室,而是在辦公室見到了國保大隊長等二人,隊長說:「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因為你的案子現在在法院,我們蓋了十幾個章才見到你。」我說:「那麼費勁就不見唄。」對方說:「那不行,有些話是要說的。你們總說我們強制轉化你們,總管我們叫惡警,怎麼樣,這麼長時間,我們沒對你說一句轉化的事,沒有讓你寫任何轉化書,是吧?」我答:「那是。」他們說:「那以後就別上明慧裏寫甚麼了,哪有人看?就是你們看,再就是我們看」。我笑了,心說:「我們都在看,這就夠了。」我答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下午剛打坐(沒有活幹時,每天上下午在床板上排隊坐著),監區政委在監室門口喊我名字,「怎麼又提審?」我嘀咕著走到門口,見狀,政委說:「收拾包!」 「啊!」監室裏齊齊的發出驚訝的聲音,她們中一直傳說著我會被重判。
拿著包,對著全監室的人我大聲說道:「你們一定要記住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會得福報的。」政委耐心的等著,微笑說:「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講。」要知道幾個月前,這個政委剛剛上任的時候,我倆曾有過一次很激烈的衝突。一路上,我心裏一直謝著師父,嘴裏出聲連著多個「謝謝!謝謝!」
我自由了!丈夫和兒子在外接我。路上得知是判三緩五,辦了個取保回家了。丈夫說:「早該回來了,是法院給耽誤了兩週多,批文壓在底下忘了。」我說:「那時我心性還沒到位,是天象的變化所致。」不修煉的家人茫然的看著我,我心明:這不,昨晚我才過了心性關,今天就闖出了黑窩。
後來去國保取證件、卡、手錶等物品,國保大隊長誠懇的說:「大姐,從你的事上,我知道一切皆有可能!」我說:「那是,我們師父無所不能!」他說:「你這樣說,你丈夫會生氣的,為你的事他很用心。」我說:「他生氣,我也得告訴他,是師父救我出來的。你們辦案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許多事情不是人力能為的。」他神情凝重的點著頭。
後來丈夫和我說:「你出事後,很多人都來幫忙,平時不怎麼交往的也都來了,這個出主意,那個找人,還有牽線的,一直陌生的公檢法,這次也有了了解」。我知道這些幫忙的人都是在順應天象的變化。
再後來,聽同修說家人花了多少多少錢,我鄭重的問過丈夫,他說:「是花了些錢,買了不少煙,可沒有現金交易。」我說:「那好,不然你就害了他們。大法弟子的錢不是誰都能花的。」後來確定,連「取保」也沒收一分押金。
不過,這八年來,我一直是在被監控中,現在出門也都是多輛車跟蹤。但是當年能闖出黑窩,應該是師父對我正念的一個獎勵吧。
註﹕
[1]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