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天成與文人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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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八年七月三十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是南宋詩人、史學家陸遊在《文章》一詩中的名句,膾炙人口。五千年來的文化之旅,這個真機在不斷閃現。

唐朝大文豪王勃,一次在重陽節時路過南昌,趕上滕王閣翻修竣工,閻都督在閣上大宴賓客。王勃前往拜見,閻都督便請他參加宴會。閻都督本想藉此盛會,讓他女婿把精心準備好的一篇「滕王閣序」當眾寫出,向大家誇耀女婿的才華。當他讓人拿出紙筆,假意請人為滕王閣作序時,本地賓客都知趣地推辭了,而王勃初來乍到,接過紙筆,當眾揮毫,把老都督氣得離席而去。老都督讓家人報來王勃的文句,他起初還不服,但是聽到「星分翼軫,地接衡廬」,知道這是通天徹地的文章,就不說話了。後來越聽越坐不住,乾脆跑到閣宴上親自觀賞,嘆服道:「此真天才,當垂不朽!」(見《唐摭言》》)《唐才子傳》記載:「王勃一邊對著客人飲酒,一邊揮筆,頃刻而就,文不加點,滿座大驚。」

千古名篇《滕王閣序》就此而成,廣為傳頌,至今還是中學生的必修課。其中的名句不可勝數,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佳句連篇,而且是駢儷文體。駢儷文講究對仗工整,最難寫,以至於很多人為了駢文而駢文,丟掉了文章思想的靈魂。而王勃的《滕王閣序》,敘事、寫景、言志,渾然一體,寓情於景,情景交融,「人生失意,志在奮起」的豪氣融入文中,文辭華美瑰麗,思想性、藝術性達到了古文的巔峰──這樣的佳作,竟然是不加推敲,一揮而就。如此神思妙筆,完全超越了人類思維的速度,不得不讓人讚歎為「天成之作」。

清朝大才子紀昀(字曉嵐),也是以才思敏捷著稱。乾隆帝喜歡吟詩作對,經常以詩文為難紀昀。一次遊覽山中古剎,乾隆出了一個上聯:

「寸土為寺,寺旁言詩,詩雲:明月揚帆離古寺。」

其中:寸土組成「寺」字,寺言組成「詩」字,結尾又扣在「寺」字上。這樣刁鑽的上聯,顯然是要難倒紀曉嵐。沒想到紀曉嵐隨口對出:

「兩木成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時入山林。」

「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是儒家經典《孟子》中的章句,意思是不能濫砍濫伐,伐木要有時有度,不能破壞了山林本身。紀曉嵐的下聯不但對仗工整,而且意境遠超上聯。

一次清朝大文學家袁枚拜訪紀曉嵐,說他走訪紀曉嵐的家鄉,臨別時看見遠處的雙塔,出了一句上聯:

「雙塔隱隱,七級四面八角。」

結果送行的紀氏子弟面面相覷,無人能對下聯。我們知道:對偶句本來就不容易,加上數字對數字,對仗工整就更難。袁枚又拿這樣的刁聯為難紀昀,沒想到紀大學士竟然說:「他們已經對出來了。」

袁枚不屑一駁,反唇相譏。紀曉嵐搖搖手說:「他們不都這樣和你話別麼?」袁枚點頭。紀曉嵐笑道:「這就是下聯:

『孤掌搖搖,五指三長兩短』。」妙語一出,袁枚嘆服不已。

我們能看到:紀氏子弟和袁枚的思維,都是正常的速度,長期想不出下聯,或者想出來的下聯水平不夠,拿不出手。而紀曉嵐的下聯,就在當時送別的場景之中,構成了一幅靈動、永恆的畫卷。這是偶然的巧合麼?這麼巧?如上天的安排一樣?「文章本天成」,在這裏惟妙惟肖地展露出來。

為甚麼這些大文豪的思維,有時能思如泉湧,完全超越了人的常態?簡直是不用思考,瞬間就知道了完美的答案。而且不是一般靈感的閃現,生花的妙筆源源不斷。但是另一些時候,他們的思維又很普通很俗套,如王勃和紀曉嵐,都有因私犯法被抓的敗事,和他們賦詩作文時神一樣的思維,判若兩人。怎麼會這樣天壤之別呢?

師父在《大法洪傳二十五週年紐約法會講法》中講:「其實很多人做事的時候,那靈機一動他就做了,他思想這麼一想他就做了,可是那個思想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並沒有經過仔細的思考,卻做的很好。為甚麼呢?這也是大家都在思考的問題,科學家也在思考這些問題,說這麼成熟的思想不是經過仔細的推敲、仔細的琢磨、醞釀出來的,就這麼一瞬間就做出來、就想到了,為甚麼?說不清楚。其實呢,人的身體不是表面這一點點,層層層層都有你的身體,都有你的思想,都有你的細胞,都是你的一個整體;在做一件事情的表面上的行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整個細胞都在運動、都在思考,同時又不在一個空間中。越微觀它的時間是越快,他的能力越大。你這邊你覺的是經過這麼微微一想,可那邊已經想了說不定過去好幾年了,因為它不在一個空間。」

筆者領會:師父的講法,使上面的問題豁然開朗。寫文章、創作詩詞歌賦,也是修行,除去副元神起作用的情況,修得好,微觀上的思維,就能夠閃現過來,思如泉湧。

那麼,為甚麼大多數文人、文豪寫作就沒這麼容易,要字斟句酌、反覆推敲呢?這樣改出來的千古佳作也很多,難道他們在文學之路上的修行就差麼?

其實,這就像修煉的「頓悟」和「漸悟」一樣,歷來都是「頓悟」的人少,「漸悟」的人多。很少人能一下就達到「鬼斧神工」的技藝,大部份人需要不斷提高,才能寫出佳作。就是紀曉嵐,寫大部頭著作《史通削繁》的時候,也要反覆思忖修改。

「漸悟」也是要最終達到和「頓悟」一樣的境界,大部份文章,是在不斷的雕琢中,日臻完善的。最後的成文,不論是妙筆生花、華麗奔放,還是樸實雋永、深邃凝重,佳作總會被稱為「神來之筆」,同樣達到「以文通神」、「文以載道」的境地。

那麼,這樣的文章,是不是僅憑自己冥思苦想就能寫成?或是僅靠一己之力就能修出來?這和「文章本天成」不就矛盾了麼?

並不矛盾。師父在《各地講法一》〈北京國際交流會講法〉中說:「其實一個生命能夠退到更微觀中去的時候已經就在更大更上之處了,就在天上了,因為粒子越微觀,其層次越高。這是一種很洪大的概念認識。」

筆者領會:微觀的思維,和「文章本天成」也是一回事,因為微觀上的身體,本來就在天上,那是思維在天上成就的。在微觀上成就快,在人這就慢。過去文人修行的人生,不論是頓悟還是漸悟,都是要登天,也就是走向生命的微觀。所以最終都是要走向勝境,文章天成。就詩文而言,超越尋常的意境才是佳作,如能達到更超常的、「巧奪天工」的殊勝,就是不朽的名篇。而文章的境界,是文人自身的思想境界、修煉境界所決定的。

所以,古代那些文學大家,都是歷經坎坷,在心態豁達、心性提高昇華之後,在藝術上才有飛躍。王勃、蘇軾、辛棄疾、紀曉嵐等等,他們在文學上最高的成就,都是在經歷了人生的巨大打擊之後,在挫折消磨中奮起,詩詞文章的思想性、藝術性才更深刻,意境才更深遠。

而今,雖然專門揭露迫害的文章,並不需要多好的文筆,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但是,對一些專門從事文字工作、寫文章救度眾生的同修,要求就不一樣了。作品直接展現給常人,就像神韻演出一樣,文章越好,救人效果越好。既然寫文章的過程,本身就是修煉,而文章的質量和自身的修煉又緊緊關聯,那就更要加強自身的修為。

如果抱著慾望、癮好、名利、妒嫉、爭鬥、顯示、自我等等執著不放,修煉境界提高不了,寫作也必然提高不上去。文如其人,文章的境界,永遠不會超越作者修煉的境界。所以,在大法中勇猛精進,不斷放下各種慾望執著,修煉迅速提高,才是提高技藝的捷徑。這樣才能更廣泛、更深入的救度眾生,才能超越歷史,開創未來,不負大法弟子的使命。

以上個人認識,不當之處敬請指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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