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


【明慧網二零一七年四月四日】我是二零一一年得法、二零一三年才開始修煉的青年弟子。最近二十天,經歷了修煉以來最大的魔難,丈夫三月十四日離世,我無精打采,悲觀消極,懊悔自責,甚至不知道未來的生活如何繼續,自己下一秒應該做甚麼?隨後的兩週時間,我多數時間獨自一人,大量學法發正念,但沒有徹底突破不正確狀態。

三月二十七日晚上做了這樣一個夢:夢中我躺在一片收割完的水稻田裏,身下是黃色的泥土和一茬茬枯黃的水稻茬子,我就躺在那裏和泥玩,用手往深處挖,還挖出兩條泥鰍來,夢裏知道自己不能殺生,將泥鰍放回。和泥玩的正來勁,另一幫人也加入進來,我一看人多了,自己又換了個地方,挖個泥坑繼續和泥玩。這時來個西方穿黑斗篷的幽靈形像生命,到處找我,我害怕躲起來了,可還是被找到了。夢裏場景切換到一個類似開審判會的房間,我夢中知道自己要被審判,審判的結果是被銷毀。

夢中我身體升到房間上空,面對下面坐著的很多生命,有大法弟子,有眾生……我開始逐一向他們道歉,大意是:因為自己沒做好大法弟子該做的,給他們造成巨大損失。然後我身體跪著落在地面,匍匐著,心裏有一絲的害怕,但心甘情願等待著最後的發落。就在這時,我右邊出現一個高大的生命,因為我匐面貼地跪著,只見到這個生命的兩條腿站在距我很近的地方,這兩條腿沒有肉皮,彷彿是一片片割下來的肌肉從新組合起來的,看起來慘不忍睹。這個生命發出意念,大概意思:赦免了她的死罪。我夢裏立即就知道自己不會被銷毀了,我轉身抱住這兩條慘不忍睹的腿大哭:師父謝謝你,師父謝謝你!我很確定那就是師父。

然後夢裏場景又切換到一個類似大劇院的地方,我坐在椅子上,盤腿發正念。夢裏知道這是更大的審判會,有好幾個人從劇院入口處被帶了進來,應該是接下來要審判的對像,夢裏有聲音說:這是一家人,都是大法弟子,可是卻(大意是做的很不好)。我看見這一家人簇擁著進來的時候,前面走著的一個男子不停的用手在額前兩肩比劃著基督教的手勢,他好像很害怕。夢中我想,這大法弟子怎麼比劃基督教的手勢?(點化我信師信法方面還需做好)

三點四十分煉功鬧鈴將此夢結束。我震驚不已,心都還在怦怦跳,淚痕還未乾。將夢中點化和自己的修煉狀態對照一下,麻木的大腦頓覺清醒,連日來因喪夫之痛在胸口積壓的鬱悶沉重之感也鬆快不少。

因迷於夫妻之情,執著於常人的生活,我修煉後三件事都是抱著這樣的有求之心在做。丈夫在常人中是很優秀的年輕人,有令人羨慕的工作,優厚的收入。他待人真誠,做事認真負責,踏實,有主見有擔當,在公司是專業負責人,是領導委以重任的對像;在家庭中是好丈夫,家裏大小事都是他決策做主,是我依賴的對像,兩人相敬如賓。美中不足的是丈夫從小身體差,還患有肝硬化。

在一起十六年,丈夫多次住院,九死一生。這個病象一塊懸在我們頭頂的巨石,一旦落下就會將我們的生活砸的稀爛。為此我心理壓力非常大,丈夫一有頭疼腦熱的,我就緊張恐懼,生怕他又發病了,也時常因為壓力和恐懼衝他發脾氣。我自己也是各種疾病纏身,加上精神壓力,在二零一零年出現心臟病現象,驚恐失眠,心慌心悸,呼吸困難,婦科病,停經,糜爛性胃潰瘍,吃藥多年,西醫中醫,草藥,藥酒。吃到後來聞著藥就吐。三十歲的人,走幾步就喘,說話都沒力氣,對生活失去希望。我開始從各種心靈、佛教書籍中尋找人生的答案:人為甚麼吃苦?生命的意義?我想解脫身體和精神的壓力痛苦。想擺脫對死亡的恐懼。

就在二零一一年我得法了。得到《轉法輪》,我一天看完一遍,然後又重複看。正如師父所說:「他一旦學習了我們法輪大法以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人生當中許許多多想要明白、而又不得其解的問題。可能伴隨著他的思想會來個昇華,他的心情會非常激動,這一點是肯定的。」[1]師父講的高深透徹之法理,為我撥開烏雲。

法光照射進我陰霾的生活。看《轉法輪》第一天,我的失眠就消失了,十幾年的糜爛性胃潰瘍就好了。後來不到一個月時間,還沒怎麼熟悉煉功動作,其它各種疾病就不翼而飛了。走路生風,腳下那個輕快,身心輕盈,美妙。那時因是一個人獨修,也不會上明慧網,對修煉認識還不很到位,隨著工作一忙,就放下了。只是偶爾看看書,碰到同事朋友就講講真相,對於甚麼是實修,怎麼修,都很茫然,不會。

我這樣帶修不修過了二年。丈夫得了腦梗又住院了,這次的病導致丈夫右側身體癱瘓,完全失語,生活不能自理。面對這個家庭巨變,我知道唯有修大法能樹立我面對魔難的正念,我在病房從新開始走入大法中來。丈夫住院三個多月的時間,我在護理他的同時堅持學法煉功發正念講真相。也給丈夫聽師父講法,他那時受業力阻礙,不接受,但很支持我修煉。出院後回到家,在照顧丈夫中遇到各種考驗和提高的機會,我基本能做到找自己,按照法的要求儘量去做好。

丈夫看到我修煉後身體健康,嬌小的身軀,能背他,搬動他,做家務,裏裏外外忙,還樂呵呵的。對待他也比從前溫柔,耐心。丈夫動念想修大法,開始了煉功。那時他能慢慢走,煉功就靠左半邊身體做動作。煉靜功他能單盤,偶爾雙盤,腿不怎麼痛。就這樣一直堅持。

丈夫學法過程考驗大,因不會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現學,一個小時讀幾行,失去信心了又從新振作,消沉了又互相鼓勵,煩躁了講個修煉故事調劑一下,就這樣一直堅持著。他每天上午學《轉法輪》,下午聽師父講法錄音或看師父講法錄像。下午我就安排時間出去面對面講真相,打真相電話。

二零一七年三月十四日丈夫離世,幾乎讓我喪失修煉的意志,就是人的觀念沒有根本轉變。一是,對生命的真正意義不明確,執著常人生活。修煉後身體好了,心態好了,得到了很多好處,比起從前暗無天日的生活,修煉簡直太美好了。即使遭遇丈夫癱瘓,也能用在法中得到的正念積極樂觀的面對,過的有希望,很充實。為了確保這種好的感受,不再陷入從前那樣的痛苦泥沼中,所以我得好好學法,做好該做的。修煉成了改善我生活狀態的手段,成了消災避難的靈丹。就想順順利利的過好日子,來了麻煩往外推,嘴上說要消業要吃苦,可心裏一想到要過關,要經歷魔難就害怕。沒有轉變常人的觀念,沒用正法理看待苦難。

二是,執著夫妻情。走入修煉之前,我一直對精神追求比較嚮往,他卻是完全物質化的現代年輕人,我和丈夫處於家庭關係穩定,但沒有甚麼共同語言和共同愛好,感情並不怎麼好的狀態。加之他多病,自顧不暇,對我也極少噓寒問暖,對我的付出視而不見,為此我也有積怨。他因病走入修煉後,時常提出的修煉中的問題,我很享受的與其「交流」,他也很愛聽我說這些,不知不覺中增添了「感情」。對他的情,比當常人時更多了幾分精神上的依戀。對他的病只是表面上放下了,嘴上說一切交給師父,實則隱藏著「只要我們好好修,師父都會給安排好的」有求之心。頭腦中多年來形成的現代醫學對病的觀念也很強,致使信師信法動搖,不穩。

當丈夫表現出玩手機看電視睡懶覺等不好狀態時,怨恨心就登場,指責他,瞧不起他,怨他不精進。這是求給丈夫好病的執著沒得到滿足時生出恨來,還覺的為他好。帶著夫妻情,求在法中自己和丈夫能得到好處,如此不嚴肅的對待修煉,能不出問題嗎?

三是,依賴心,求安逸心,懶惰心。十幾年來都是我在照顧他的生活,自認為很勤勞肯幹,怎麼會依賴,懶惰?從前我並沒意識到自己對丈夫的依賴如此嚴重。他離世後我發現,家裏付水電氣費,車子年檢,買車險,銀行的錢是怎麼回事?我都沒有數,獨自駕車時,有的路都不會認。他對家裏事無巨細的安排和主見,讓我養成了不動腦的惰性,只要他安排吩咐我就去做,自認為這是灑脫,其實是依賴。甚至走入修煉後,去哪裏講真相,要問問他;學法狀態不好,要問問他;晨煉起不來,也要讓他給想想辦法;受騷擾迫害了,看看他的意見,他敢面對我就敢面對,他選擇迴避我就收拾行李出去躲一陣。找到甚麼執著,也要和他說說,想得到他確認。完全是常人中妻子依靠丈夫的心態,沒把自己和丈夫當作修煉人。

四是,帶著有求之心修煉,學法不得法,遇到問題不會修。我學法數量不少,速度也快,但總覺的和法隔著一層,遇到問題不能對照法正念正行。前面找出的有漏之處平時其實都意識到了,為甚麼沒能引起重視逐個修去呢?這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師父講「事事對照 做到是修」[2] ,我只停留在意識到,卻沒有做到。

得法幾年來,陷在很強的情中還不自知,在「有情有義恩愛夫妻」的常人觀念帶動下,在照顧癱瘓丈夫也是證實法的理由掩蓋下,以自己是新學員為藉口,認為做不好是正常的,有個過程,可以緩緩,年輕人嘛,情有可原,師父不會像對老弟子那樣要求我的。我利用著大法想達到自己人中嚮往的目地,根子上不願被觸及,本質上沒有動真念要改變自己,更別說意識到自己肩負的救度眾生的巨大責任,講真相救人像完成任務。

丈夫癡迷釣魚十餘年,家中專門定製了儲物櫃收納他的釣具,為釣魚耗費很大物力財力和時間。不論颳風下雨,雷鳴電閃,起早摸黑,挨餓受凍,烈日曝曬,都不能阻擋他釣魚的興致,十餘年來週末節假日基本是在釣魚中度過。每次釣魚都做了詳細釣獲記錄,幾月幾日哪個水庫,幾百條,或是幾斤,甚麼種類,都記錄在一個本上。修煉後,知道不能殺生,加上身體不好也無法繼續釣魚,就沒有了這樣的行為,但是心裏並沒放下這個強大的執著,看電視仍然愛看釣魚頻道,家裏的釣具我幾次提醒處理掉,他送掉一些小零碎,可幾十根魚竿沒捨得處理,貴重的還包裝好收藏在臥室,連幾年前配置的各式餌料都沒捨得扔。生命的最後,我再次提出扔掉魚竿,他都十分為難不捨……最後的幾天,丈夫總是張著嘴,不停的喊「水,水,水……」,然後不停的喝水,飢渴難忍的狀態和魚兒離開水一樣。特別是最後在醫院的十二個小時,他每一次呼吸都將嘴部和下頜骨打開到極限,發出很痛苦的聲音,和缺氧的魚一樣,眼睛內鼓出類似魚眼泡的物質,常人都說怎麼長個魚眼泡出來。因痙攣,醫生怕他咬斷舌頭,在他嘴裏插進開口器,露在嘴巴外面的一端是彎鉤形金屬手柄,和魚鉤的形式一模一樣,他一直緊咬「魚鉤」直到停止呼吸才取下。

丈夫離世後,我修煉中某些長期無法突破的不正確狀態消失了,長期學法犯睏,學法不入心,著急的魔性,腦袋昏沉,看東西總霧濛濛的現象都沒有了。我悟到,隨著丈夫的離去,情魔爛鬼沒有操縱的對像了,我人這邊就清醒不少,很多情中衍生出的干擾我學法修煉的敗壞因素就不起作用了,也沒有依賴的對像了。

在魔難面前,我心裏就一念:無論怎麼難都要學法,唯有大法能堅定正念,每天大量學法發正念向內找,鏟除情魔爛鬼和舊勢力黑手,看同修的相關交流文章,堅決排除那些往下拽我的孤苦寂寞感,悲觀消極的人心,一個人面對未來的害怕心等後天敗壞物質。每當對丈夫思念、愧疚、心痛等人心如狂潮般湧上心頭時,告訴自己不能哭,哭就不是正念,就不是正行,更不能為了情對不起為我承受、消去我罪業的慈悲師父,於是擦乾淚又學法。

回想起夢中審判會上真實的體驗,修煉人迷於情中不能自拔,毀了自己也毀了眾生,辜負了師尊為我們付出的巨大承受。方方面面,我還有很多需要在法上提高,再也不能為自己的懈怠找藉口,一定要振作起來,嚴肅對待修煉,從本質上同化宇宙大法,真修實修。

自己所在層次有限,所悟有限,望同修慈悲指正,謝謝!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
[2]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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