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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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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六年四月四日】在一個好的家庭中長大成人的孩子,是幸福的。可是對於我而言,童年幸福的時光並不長久。

(一)

一九九九年的那一天,剛上小學的我,跟小夥伴們一起放學回家,走到單元門外,老遠就看見有很多人圍在我家的單元門口,外面還停著很多車。模糊的記憶中,已分不清大概有幾輛車了,跑前一看,原來是警察到我家,要把我那孝順父母、對人和藹可親的善良媽媽強行帶走。

我親眼看見那些警察生拉硬拽的把媽媽拖到車上,強行帶走。那時年幼的我,無人照看,我的爸爸在外地出差,很久才會回來一次,警察就連讓媽媽找人照看孩子的時間都不給。

看著那些車輛揚長而去,我不停的追著、哭著、喊著媽媽,可是那些所謂的「人民警察」,根本就不管我這個年幼的孩子的去向。年幼的我眼看著車子越走越遠,直到我再也追不上那些車輛……

鄰居們把我抱了回來。聽著那些叔叔、阿姨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孩子還這麼小,又無人照看,一點情面都沒有,就連把孩子安排給誰照顧這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就把人帶走,況且這麼好的人,這麼善良的人,說帶走就帶走了,這個世道真是變了等等……

那時鄰居們說的很多,我並沒有太在意他們所說的,我一心只想要媽媽。後來大家都散了,我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往哪走。邁著回家的步,其實只有幾步的距離,卻顯得十分沉重。有一位鄰居奶奶,因為她也跟媽媽一樣,是個修煉的人,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人,她把我接到她的家中照顧,我度過一個艱難的夜晚。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去學校,因為我所在的小區,有很多同學一起上學,所以一來學校,這件事就被同學們傳開了,同學們並不了解真實的實情,他們只相信電視的那些新聞,就說我媽媽因為煉法輪功被抓走了等等。面對同學們的嘲笑、譏諷,我覺得很難受,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很大的傷害,我知道他們是被電視的虛假新聞給騙了,才會對我這樣,我很難過,但僅僅是難過,並沒有記恨這些傳話的同學。雖然我一直都沒說甚麼,表面上的我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豪爽,但心裏所承受的,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二)

這件事模糊的不知多久,爸爸回來了,把我接回家。後來姥姥、舅舅們都知道了這事,都來看我。後來,媽媽回家了。當看到媽媽的那一剎那,彷彿世界都靜止了,我是幸福的,很開心。

然而,在二零零一年的某天,我下課正在休息,被學校的老師告知說到校長辦公室,有人找我,我去了,一進校長辦公室,眼前除了校長外,還有三個陌生人,那三個人就開始問我,叫甚麼,然後又問我的爸爸、媽媽叫甚麼,現在在哪裏?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爸爸、媽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雖然不知道這三個人是幹嘛的,但是因為校長也在,所以沒那麼怕是壞人,我就說我不知道。後來又問我誰經常去我家串門,有沒有一個叫甚麼甚麼的,我都說不知道。

他們看我甚麼都沒說,就說不知道,就讓校長嚇唬我說,那意思就是不說實話就不讓我上學了。我堅持說:我甚麼都不知道,也不用問我了,我白天上學,晚上回家做作業,哪有心思管大人幹甚麼。他們沒招了,就讓我在桌上寫東西,當時由於校長的恐嚇,我也記不清寫的是甚麼了,印象中可能是說都有誰去過我家,讓我把名字寫下來。那時很怕不讓上學,就寫的媽媽單位同事的名字,因為那時單位的阿姨們也都經常去我家,所以就寫了她們的名字。後來那三個陌生人其中的一個從兜裏掏出十元錢給我,說是讓我拿著,去買些好吃的、好玩的和學習用品,我沒要,因為我知道不義之財不能得,媽媽也從小教育我,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

回家後,我把這事告訴了爸爸,爸爸說不管誰問甚麼都說不知道,陌生人不要搭理,我說「嗯」知道了,但是校長恐嚇說:不說、不寫就不讓上學。這事我沒跟家人說,我怕家人擔心,本來媽媽的事都讓家人牽掛,讓家人提心吊膽的,我不想再給家人添麻煩,直到現在,這事我不說,他們也都不知道還有這事。

這兩次的事情都是我在小學時候發生的。自那以後,媽媽被迫流離失所,去了哪裏也不知道,過著甚麼樣的日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我牽掛著媽媽,卻不能向任何人講,那一份苦楚,只能埋在心裏。爸爸因為這事也不能安心工作,就回家照看我的生活起居,一邊當爸一邊當媽的父親,在這短短幾年的時間裏,頭髮都白了,我看在眼裏,卻甚麼都做不了。

當別人家的孩子還在爸媽的懷抱中熟睡的時候,我便早已獨立,不再哭泣,不在撒嬌,我知道我要承擔起家裏的一份責任。我知道父親所承受的責任和壓力比我要大很多,來自家裏親戚朋友的壓力,來自我學業高昂的學費的壓力等等等等,所以我心疼父親,但我從不表現出來,試問有哪一個孩子不想媽?又有哪一個母親不想自己的孩子?我想媽媽,但我強忍著,後來警察天天去家裏騷擾,害得我們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租房子。

(三)

那大概過了兩、三年,媽媽回家了,我們被迫在外面租房子,這一租就是好幾年。等到我上中學的時候,二零零五年,我正在上初二,媽媽又被迫流離失所,爸爸當時在南方工作,後來媽媽去了南方找爸爸,忍痛割愛,把我留在家裏,我又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儘管我早早的獨立,媽媽還是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又把我託付給舅舅,我每天都住在舅舅家。舅舅、舅媽每天上班都很忙,還有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顧,根本顧不上我。自那以後,爸媽都不在身邊,也沒有道德的心法約束自己,自控能力下降,開始了跟學校的一幫同學瞎混,認識了社會上不三不四的社會青年,課不好好上,跟他們去打架、看熱鬧、搗亂、上網吧玩遊戲。但畢竟我也是學了這麼多年大法,道理我都明白,也都知道,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從來不幹,是非對錯我還是分的清楚的,我只是想著有朝一日,我混的特別好,有名氣,有威望,說甚麼都有人聽的時候,再去懲治那些惡人、壞人。

我是校體隊的(運動員),別看我是女生,力氣還是蠻大的,混的這些日子裏,我發現,現在真的就是警匪一家,警察搞不定的事情,都會去找黑社會擺平,而黑社會因為打架鬥毆事件進了局子,有熟人很快就出來了。但是心地善良的大法弟子因做好人沒犯法,卻被非法關押拘留,遲遲不肯放人。所以我曾想,我要是混的好了,警察見我都得讓我三分,等到那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壞人。我從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變成一個以黨文化的方式思考問題,眼裏對惡人充滿了仇恨,沒有善,而這一切,都是江氏流氓集團一手造成的。

(四)

時間一天天的過,終於把媽媽盼回來了,媽媽又帶著我走入了修煉中,用大法造就的清水,慢慢的洗去我身上和心靈上的那些渾濁骯髒的污垢,我又溶入到法中,那種美好,我想只有修煉的人才能體會到。

一次次的迫害,我內心都留有印記,那是一生都抹不去的傷痛。沐浴在法中,我又變回原來那個懂事、善良、孝順、聽話的好孩子,課上課下,同學和老師都很喜歡我。

好景總是沒那麼長久,那是二零一一年的四月,我正全身心的投入準備高考,因是走讀生,每晚九點多鐘下自習騎車回家,跟往常一樣,放學高興的回家,可是剛進家門,爸爸跟我說:「你在家看門,我有事出去」。我心想你大半夜上哪去有事?沒多問,爸爸就走了,媽媽也不在,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真,這一晚,媽媽被綁架到當地一鄉鎮的派出所,第二天被非法轉送到城裏拘留所。我的心可想而知,再次失去母親的痛,平常人是無法體會的。

那天晚上,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夜。我的不安,我的焦急,那些夜晚我天天淚濕枕頭,卻不能放聲大哭,我要堅強,爸爸的壓力比我還要大,我不能再讓他傷心,我就開始偽裝自己,假裝甚麼都不在乎,甚麼都無所謂,每天該上學上學,回家該幹嘛幹嘛。

過了幾天,我跟爸爸去公安局要人,那個國保大隊的大隊長氣勢洶洶,說話毫不客氣,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媽媽,她又沒做壞事,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沒幹,憑甚麼這樣對我媽,我只要我媽。當時我哭喊著,那不是假的,是真實的內心湧動出的傷心、難過、思念母親的眼淚;那是真實的感覺委屈、受冤的眼淚。可是那個大隊長根本不予理睬,還叫人哄我們走,我看著他那讓人噁心的嘴臉,心生恨意,當時的衝動,真是想揍他的心都有。我們被他趕出來,我們不甘心,憑甚麼這麼對待善良的好人?難道這個社會都沒有公平公正的法律了嗎?我跟爸爸決定上訴。我們找了律師,我們上訴,但最後都被無情的駁回。我的媽媽被非法勞教一年半。

那是我高考最關鍵的階段,那是我覺得讓父母看到他們辛苦養育這麼大的孩子能給他們回報的時候,那是我以為我可以讓他們驕傲的時候;可那時候,卻是給我心靈又多一道傷疤的時候。媽媽沒有看到我考上大學的時候,媽媽沒看到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喜悅表情,媽媽沒有親自送我去大學,沒先看看我的宿舍,沒看看我的班級教室,也沒看到我的開學典禮,我在大學裏的一切,她都沒有來得及看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澤民這個小丑一手造成的,他讓我的家庭四分五裂,他讓我的童年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在中國又何止我一人、一個家庭?又有多少法輪功學員因堅持自己的信仰、做好人,而在獄中遭受酷刑折磨,被迫害致殘、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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