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資料連載:《江澤民其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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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5年6月17日】(接前文)

第十五章:假反腐收拾異己 放狠話阿扁上台(2000上半年)

江澤民的最大「貢獻」是在共產黨統治中第一次實現了「貪官治國」。

對於江澤民來說,「貪官治國」並不是壞事。一個人要讓別人對他效忠總要有些理由,有的人是靠他的智慧和威望,有的人是靠國民公認的選舉,而江澤民既無智慧,也未經選舉,如果全部都任用清官,則會凸現他的無能和貪腐,朱鎔基的「清官形像」和「功高震主」已經證明清官路線在江澤民這裏是行不通的。而貪官最大的好處是民憤很大,從聲望上來說,不可能對江澤民帶來威脅。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貪官治國」下的貪官們高舉的「反貪」大旗比誰都高。在政治鬥爭中因腐敗落馬的高官們,個個都是在大大小小的會議上高唱「反腐倡廉」。「中國第一貪」家族的江澤民,「反腐」的口號更是成了他欺騙民心、打擊政敵的工具。通觀庫恩給江澤民寫的傳記,裏面充斥著江澤民在各個場合大喊「反腐」的講話。所以,看一個人的好壞,不要看他說了甚麼,而是要看他做了甚麼。在江的治下,效忠他的「貪官」平步青雲,而二心異己分子則在反腐敗名義下被狠手整治,還有一些對江無用的小卒更成為殺雞儆猴的倒霉鬼。

2000年,江在全國人民的面前,借遠華案大耍兩面手法,赤裸裸地上演一場收拾異己、死保心腹的經典鬧劇。

1. 「驚天」遠華走私大案

「遠華案」由來已久。案件的主角是廈門遠華集團董事長賴昌星。賴於1994年成立遠華集團,後來從事走私活動。據官方消息透露,從96年到案發,遠華集團從事走私犯罪活動達五年之久,走私貨物總值人民幣530億元,偷逃稅額人民幣300億元,合計造成國家損失830億元。當時被稱為中共自1949年建國以來的「第一大走私案」。

儘管廈門遠華公司走私案在港澳炒翻了天,中國媒體僅僅在1999年11月《北京晚報》的一個角落首次披露,然後媒體一片沉默。2000年海外媒體如《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等開始大篇幅報導,使遠華案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

據媒體報導,「遠華案」案發的起因,是1999年3月,當時的中國總理朱鎔基接到一封匿名信,揭發廈門市的遠華集團公司大規模走私詳情,其中含有相當詳細的人證物證,因此而扯出這起金額達天文數字的走私大案。

對這起案件,朱鎔基表示:「不管清查到誰,都要一查到底,絕對不講情面」。江澤民也假惺惺地表示:不論是誰,都決不手軟。但不久,專案組就發現案件跟江澤民身邊的人如賈廷安、賈慶林有密切關聯,江澤民的立場立即發生改變。

2000年初,香港《經濟日報》引述北京消息人士說,中共中央派出的「四二○專案調查組」,必須在3月初兩會召開之前全部結案,以使當局能在兩會期間,將這一案件作為「跨世紀反腐敗大案」的反貪污「重大成果」,公諸於眾。這顯示江澤民最真實的算計,不過是希望能夠利用這個案件來為自己貼金,同時希望儘早結束調查,免得查到自己的家門口上來。

未結案先滅口

到了2000年,紀檢、監察、海關、公安、檢察、法院、金融、稅務等部門協同辦案,廈門特大走私案及相關的職務犯罪的案情被基本查清。在這期間,共有600多名涉案人員被審查,其中有近300人被追究了刑事責任。

2001年,各級人民法院已對廈門特大走私案涉及的167起案件做出判決,涉及被告人269人。但在2001年7月還沒有結案時,就已有幾人被判處死刑,並已執行,其中包括中國工商銀行廈門市分行原行長葉季諶、廈門海關東渡辦事處船管科原科長吳宇波,還有王金挺、接培功、黃山鷹、莊銘田、李寶民和李士專等人。

這麼一個世紀大案,在沒有完全查明的情況下就槍斃十幾個從犯,事實上等於把證據消滅了,讓「遠華案」成為結不了的懸案。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案件牽扯到了江澤民自己身邊的人,所以江澤民迫不及待地要殺人滅口。而這種陰險的殺人滅口,卻被江澤民拿來當作自己的決心和成績在媒體上大吹特吹。

江澤民說謝謝賴昌星

在遠華案中,江澤民的心腹、江辦主任賈廷安就曾向賴通風報信。賴昌星透露,他和江澤民五個秘書中的三個都很熟,包括大秘書賈廷安。

很多人對於賈廷安這個名字很陌生。賈廷安是江澤民當總書記時的辦公廳主任。從江澤民在電子工業部時,他就擔任江的秘書。1985年1月,賈廷安跟隨江澤民從北京回到上海。1989年6月,又隨江澤民回到北京。賈是江澤民最重要的秘書、幕僚,內部稱其為「大秘書。」

2004年,江澤民把江辦主任賈廷安調升軍委辦主任,還硬以「特殊情況」和「有利於工作」為由,提出將賈廷安從上校直接擢升為中將。軍委委員們說賈的行政級別也就是司局級、軍銜是上校,這樣做底下會造反。江澤民不死心,再次提出,在中央軍委討論時,二度被擱置,可見賈廷安是江的心腹。

賴昌星介紹,「他(江澤民)的家在中南海裏,是一個大房子,很大。他住一邊,警衛和秘書甚麼的住另一邊。一般他都在中南海住。有一段時間,他家裏在裝修,就在釣魚台住了一段時間。好像九七、九八都在釣魚台住。」

賴昌星對《遠華案黑幕》的作者盛雪說,雖然他和江澤民本人沒有直接接觸,但他曾有意給中央軍委捐款。江的秘書便報告給了江澤民。賴昌星披露,「江澤民說:不用了。他(江澤民)叫我留著錢好好做生意,還說謝謝我。他本來也知道我是他秘書的好朋友。」

有一次江澤民出國訪問回來,賈廷安去接機。賈廷安向江澤民彙報說,接到一份報告,說是廣東一宗汽車走私案跟李紀周有關(公安部原副部長)。然後,賈廷安就叫江澤民的另外一個秘書先問問賴昌星,問這個事和賴昌星有沒有關係。

賴昌星還提到,這個秘書是江澤民家裏的管家,家裏上上下下都交給他。這個秘書來問賴昌星,賴昌星回答:「那個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沒有。」這個秘書說:「知道和你沒有關係,他們就好辦」。

賴昌星隨即在珠海通知了李紀周(當時李紀周隨朱鎔基到廣東反走私),並安排了李紀週的女友、原公安部交通局官員李莎娜躲藏(後已被捕)。

賴昌星和賈廷安關係密切到這種程度,江澤民又還能整誰?不管江喊得怎麼高調,其實都只是他拿來整治自己政敵的幌子。

整治姬鵬飛和劉華清

在這個轟動一時的遠華大案中,江澤民真正要整治的人實際上是中共資深外交官姬鵬飛的兒子姬勝德和軍委副主席劉華清的女兒、兒媳婦。

江澤民鼠肚雞腸,誰要說一句看不起他的話,他是非要報復的。有兩個人一直被江澤民惦記著,一個是姬鵬飛,另一個是劉華清。這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裏人脈都非常深,也都沒拿江澤民當回事。說起來不能怪這兩位老人不尊重欽定的「核心」,是因為江確實平庸無能,樣樣不通。

姬鵬飛曾是中共外事係統實權派,也曾是接管香港的首腦人物。歷任國務院副總理、國務委員、港澳辦主任、人大副委員長、中顧委常委,權高位重。改革開放前,他的孫子穿戴著從外國帶回來的時髦衣服,走到哪裏都是風頭十足。江澤民是甚麼東西?根本沒有放在眼裏。姬勝德提起江澤民來也出口不遜,這都讓江澤民臉色鐵青。姬勝德是中共元老姬鵬飛的獨子,是總參情報部常務副部長,和賴昌星私交非常好。而劉華清的女兒是姬勝德的下級,所以江澤民把他們串起來打。

1999年3月中旬,姬勝德在珠海接獲通知,讓他趕回北京玉泉山參加軍委擴大會議。姬勝德趕到會場一看,發現氣氛不對勁,無人跟他打招呼。接著就被抓起來了,當時大有判死刑之勢。姬勝德出事後,正在北京香山養老的姬鵬飛曾先後四次寫信給江澤民等請求寬恕獨子姬勝德,免其一死,但遭到拒絕。姬鵬飛絕望之下於2000年2月10日13時52分服安眠藥自殺身亡。

關於姬鵬飛的死訊,中共官方喉舌新華社只發了一則簡短的消息。江澤民沒有出席他的追悼會,中央軍委、軍方的四總部、國防部也沒有送花圈。但姬勝德母親許寒冰終於通過元老與遺孀路線為兒子爭得死緩。

被關在總參監護所的姬勝德參加完父親葬禮後,感覺前途更加無望,於8月13日用牙刷柄割脈,併吞服70多片利眠寧(安眠藥),但自殺未遂。姬鵬飛的妻子許寒冰要求江澤民准予其子姬勝德以高血壓症為由保外就醫被拒,又提出每週探望三次、送食品不受限制的要求。又遭拒之後,許悲憤難抑,於2001年9月14日晚吞服安眠藥自殺,在三零一醫院被搶救了過來。對這個為共產黨賣命一生的家庭,江澤民真有點斬盡殺絕的意思。

對於前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軍委副主席劉華清,江澤民是早就想動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機會。劉華清是「六四」之後鄧小平給沒摸過槍的江澤民安排的軍事「保姆」,亂提拔將軍的江澤民當然不肯要人整天給他做甚麼指導。

鄧小平在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後,安排江澤民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軍委主席時,擔心江澤民與軍隊毫無淵源,因而特地安排劉華清、張震兩員老將出任軍委副主席,為江澤民保駕,以穩定軍心。

江澤民在翅膀逐漸變硬了之後,開始在軍中培植自己的勢力,破格提拔了一批中青年將領。不久,江澤民改變了以往不問軍事的習慣,更多的直接插手軍中的事務。劉華清、張震曾經多次聲稱,要由懂軍事的人領導軍隊,以此來表達對江澤民插手軍隊的不滿。甚至有人說,劉華清在政治局會議上經常指著江澤民的鼻子教訓他,因為他覺得他是鄧小平安排下來的,在沒打過一天仗的江澤民面前擺擺老資格是理所當然的。他哪裏知道江澤民是小人,得罪不起。

1999年,五十年大慶,江澤民傳令不許軍隊退休老軍頭穿軍裝,其實就是為了突出自己。閱兵前,江澤民到天安門城樓上會見黨政軍要員,但見劉華清上將軍裝帽徽威風凜凜,江覺得他簡直是跟自己叫陣,憋著火問道:「不是說不準穿軍裝嗎,你怎麼搞的?」劉華清沒有買帳,衝口而出:「你一天仗沒打過都可以穿軍裝,我怎麼就不能穿!」

江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氣得臉色煞白,渾身哆嗦,直到閱兵式要開始被請下城樓坐上閱兵車時才緩過勁兒來。閱兵回去以後,江便對由喜貴說,要狠狠整整劉華清。

中共十五大以後,張震宣布退休,鄧小平也已經去世。同時,經過一段時間的精心布置,江澤民在軍中的勢力也已經日益強大。這時候,江澤民意識到整劉華清的時機成熟了。劉華清本身沒甚麼把柄,但那時劉的女兒劉超英(總參情報部五局上校副局長)捲入了美國的政治獻金醜聞。劉超英的上司正好是姬勝德,而姬勝德的朋友是賴昌星。這終於給了江一個機會。

賴昌星向《遠華案黑幕》作者盛雪談到姬勝德時,他說:「不管我在北京、深圳、廈門,還是在香港,只要他到那裏,知道我在,就一定會和我見面嘍。我們見過的面是數不清了。」打擊賴昌星並不是江澤民的真正目的,他要打的是姬勝德和劉華清的女兒。

小女兒劉超英和二兒媳鄭莉是劉華清最疼的兩個人。因為她們被捕的事,劉華清寢食難安,斟酌再三,別無他路,只有老著臉皮親自打電話給江澤民講情,但江澤民接電話後沒有說一個字,聽完之後就放下了電話,嘴角浮起一絲得意與輕蔑。曾慶紅曾經對劉華清說:你反對江主席,咱們奈何不了你,但是把你兒媳、老婆、子女抓起來是綽綽有餘。

劉華清兒媳婦鄭莉(總政治部軍官)被捕後,曾從兩個女兵日夜看守中乘上洗手間之機,逃了出來。她逃到了河南,給劉華清打了電話,問劉是否知道她被捕的事,劉回答知道,她才死了心,知道此時無人能救她,就黯然回到中調組去自首。

劉的女兒劉超英在北京國際機場貴賓室被抓的時候,也曾傲氣的喊道:「我是劉華清女兒,你們為甚麼亂抓人?」但是,十幾個軍人根本不回答,硬是一聲不吭地把她從機場帶走了。當劉超英仍然驕橫十足,拒絕交代時,中紀委審查人員上去給了她一記耳光和一頓臭罵,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待遇的劉超英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開始交待問題。

在處理劉的親屬一案中,全過程由江澤民親自坐陣,直接下令,給辦案人員撐腰。劉華清親屬被抓後,據說江澤民的「近臣」曾向他建議:「要善待恩人的後人」,也就是說劉華清輔佐他有功,但江一聽就火冒三丈,讓他立即閉嘴。

遠華案打到賈慶林

遠華案中牽涉到的另一個主角就是江澤民的親信賈慶林。

廈門遠華案於1999年遭揭發,是中國自1949年以來被曝光的最大貪污走私案,涉案資金確定為700億人民幣左右,牽涉多達250名以上的地方、省甚至是中央級別的官員。他們被指控在1994年到1999年期間,收受數百萬美元的賄賂,使價值數億美元包括汽車、燃油、原材料、重型機器和奢侈品的貨物通過廈門港口走私到中國。而1994至1996年,賈慶林是福建省委書記和福建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這是江澤民查遠華案不讓往上查的原因。

賈慶林生於1940年3月,河北泊頭人,因為與江澤民同具第一機械部工作經歷,幸運地受到「老上級」江澤民的欣賞,因此隨著江澤民後來當上中共總書記,政治前途一路水漲船高。

在江澤民打垮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後,1996年時任福建省委書記的賈慶林,被江澤民提拔到北京當市長,之後再出任北京市委書記和政治局委員,由此可見江對他的器重。

賈慶林於1962年畢業於河北工學院電力繫,在一機部辦公廳政策研究室任職。1978年出任中國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總經理,1985年調到福建工作,93年初升任福建省長,年底升福建省委書記。

遠華案案發後,專案組在賴昌星公司裏搜出賈慶林到遠華公司和他的合影。賴說,專案組要抓他回去,真要回去一說出賈慶林來,賈就完了。所以賈慶林上調時,福建就有「福建貪官,北京做官」的順口溜出現。

2003年,中紀委四位副書記向中央委員會提出對賈慶林資格政審、組織程序進行覆核,各民主黨派和政協人士紛紛提出反對賈慶林任政協主席的同時,國務院審計署又爆出了賈慶林在福建主政期間的特大經濟醜聞。

行將屆滿的國務院審計署,於2003年1月下旬,向中共中央政治局、人大常委會提交了本屆審計國債專項建設資金報告、該報告披露:1993年,由福建省委決定,投資二十億元,建設福州長樂國際機場,至1997年初,已超支十二億元。而1993年至1997年,賈慶林在福建省長、省委書記任期內,還挪用和侵吞建造長樂機場建設費用。經查證,其中十二億八千萬元,是被福建省委、省政府挪用侵吞了,大多消耗在給高幹搞福利或下落無據、不明。福州長樂國際機場建成後,從1998年初運營至2002年,五年間累計虧損達十五億五千萬元。其原因是:建設規模過度超前,目前旅客量和貨運量,只達到設計規模的百分之三十,機場建造實際成本是國內同等機場的一點二五倍。傳說該審計報告還披露:在興建過程中,賈慶林、賀國強先後十一次簽發挪用國土專項資金來墊付超支經費達十二億元。

審計署還查證:借建機場挪用、侵吞的資金,部份是興建和購買了五百七十多幢豪華別墅,分布在福州,廈門,珠海、大連、青島、無錫、杭州、北京等地,被二百三十多名高官匿名侵吞。

2000年12月,國務院審計署在審計國債專項建設資金時,已在審計報告中重點提出:在興建機場、建設高速公路、三峽工程、農業綜合開發這四大建設中,嚴重擠佔挪用建設資金、嚴重超支、投資資金下落不明等情況嚴重,並點了「賈賀工程」(「假禍工程」)存在著挪用及資金去向不明等問題。

當時,這一報告送江澤民審閱時,江澤民僅作了簡單的批示:類似長樂機場情況,比較普遍,問題出在管理上。之後便退回給國務院了。

賈慶林當福建省委書記時,他的太太林幼芳在中國外貿集團福建省總公司任黨委書記。林與遠華撇不清關係,有嚴重貪腐行為。為此,2000年江澤民讓賈慶林與她離婚,用來表明賈跟林幼芳「劃清界線」。

不過,林幼芳曾在2000年1月公開否認了有關她的丈夫已經同她離婚的報導。她說:「我結婚四十年,我們的關係很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當時,她還澄清指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家在香港註冊的華遠公司」。當然林幼芳是在裝傻,涉及走私的集團是福建廈門的「遠華集團」而非「香港註冊的華遠公司」。福建人都說,林幼芳負責福建的外貿,不認識福建的第一大進出口大富戶,只有傻瓜才相信。她的辯白是越描越黑。

到底賈慶林是否與林幼芳辦理了離婚手續到現在還是個謎。2005年4月28日賈慶林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身份宴請連戰一行。在官方照片可以看到,連戰身邊站著夫人方瑀,但東道主的賈慶林身邊卻不見其夫人林幼芳。

1999年9月18日,江澤民刻意「考察北京城市建設工作」,和當時面臨彈劾聲浪的北京市委書記賈慶林同時出席公開活動。外界普遍認為,這是江澤民挺賈的一個政治動作。

臨近十屆人大、政協「兩會」召開,被江澤民內定為十屆政協主席的賈慶林,迫於壓力正式以書面形式,以健康為由,向中央政治局提出,要求請辭政治局委員、政治局常委的職務,與妻子返回家鄉「休養」,但被江澤民嚴詞拒絕。江澤民說:你要下台了,我就完了。可見江澤民有不可告人的經濟犯罪沒有披露出來。江利用賈,賈保護江,他們之間的利害關係可見一斑。

據媒體報導,中共北京市委在國賓館設宴,慶賀市委書記賈慶林晉升暨歡送。賈慶林在宴會上默不作聲,一杯接一杯地喝五糧液,還自言自語地說:「不是我賈慶林要高升……」直到醉倒。在2002年11月的十六大會議上,賈慶林坐在主席台上愁眉苦臉的圖片洩露了他的內心世界,做江家幫身不由己。

儘管江澤民把賈慶林塞進中共最高權力機構,但遠華案始終是賈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賈和遠華案的關係,也成為中共腐敗政治的最大經典,成了江澤民反腐空話的最大諷刺。江澤民想用遠華案打擊異己,最後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2. 成克傑之死

2000年,正在廈門遠華走私案調查緊鑼密鼓地展開的時候,廣西自治區主席成克傑被處死了。

成克傑是少數民族(壯族)出身,早年曾任廣西柳州地區鐵路局技術員、工程師、總工程師、副局長、局長。他從基層做起,逐級而上,1986年出任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府副主席,1990年升任廣西自治區主席,1992年成克傑躋身十四大中共中央委員,1998年又「更上一層樓」,在九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出任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為副總理級的「黨和國家領導人」。

但成克傑在擔任廣西壯族自治區主席期間,夥同情婦先後收受賄賂達4109萬多元人民幣。2000年7月31日,成克傑被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收受巨額賄賂」罪名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成克傑立即申請上訴,於8月22日被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駁回。9月7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按照刑事訴訟法的規定上報的對成克傑執行死刑的裁決。9月14日,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行刑隊對成克傑執行了死刑。

一位副總理級的「黨和國家領導人」一個半月就乾脆利索的給「喀喳」了,成克傑因此成為中共建政以來因受賄犯罪而被處以極刑的職務最高、處死最快的領導幹部。

9月21日官方報紙的一篇社論中說,成克傑被處決,是當局針對高幹不管職位多高都不能逍遙法外的警號。社論還說:「對成克傑的判決,以及政府矢言徹查這起廈門走私案,證明政府在肅貪方面,言出必行。」可是成克傑貪的那點錢還不夠江澤民那「中國第一貪」的兒子江綿恆貪污的零頭多。

事實上,不是因為官方查到了成克傑有甚麼十惡不赦的罪行後才被捕的,而是被捕之後才搜羅證據,而搜證的手段又是非常卑鄙的。有家室的成克傑非常傾心一位有夫之婦李平。1993年底,成克傑和李平決定雙雙和自己的原配離婚之後再結婚,於是他貪污了400萬準備和她到外國去安度晚年。辦案人員當然並不知情,為了達到讓李平吐露真言的目的,辦案人員把成克傑和別的女人胡混的照片給她看,女人的妒忌心使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認為自己從頭到尾都被成克傑欺騙了,就把他倆的計劃全部吐露出來。成克傑迅速被判處了死刑。原來辦案人員給李平看的是不實的照片,那上面的成克傑不過是用換頭術搞上去的。最後李平知道受騙了,哭叫著說:是她害死了成克傑!是她害死了成克傑!

揪貪官也不是這麼個揪法兒。這樣流氓的辦案作風,必然有其骯髒的目的在背後。

據消息人士透露,人大副委員長成克傑被處死的真實原因是得罪了江澤民。原因是成克傑曾表現出對人大代表、歌星宋祖英有點「關心」過度,引起江澤民醋海生波,導致小命不保。可嘆的是成克傑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是誰非要他的命不可。

成克傑為甚麼在遠華大案要開審的時候被迅速處死,一直是外界難解的謎。即使中共內部,包括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和全國人大常委會內部仍有不少人對「成克傑之死」繼續表示極大的興趣。

3. 台灣大選

一進入2000年,世界各地的華文媒體就聚焦在3月份將舉行的台灣總統大選上。這次大選政黨競爭激烈,3個主要的總統候選人分別是民進黨主席陳水扁、親民黨主席宋楚瑜以及國民黨主席連戰。陳、宋民意測驗指數相當接近,連稍低。

江澤民對於台灣這次備受全球矚目的選舉有點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一直以來江澤民都指示中宣部把民進黨描繪成激進的「台獨」派,不斷對之施以輿論打擊,期望以此左右台灣民意。但是看起來台灣民眾並不買賬,陳水扁獲得的民眾支持率居高不下。如果陳水扁真的當選,江澤民不知自己該怎樣反應。要打仗的話,江澤民自己是一摸槍桿子就發毛的人。而且江更擔心那些老軍頭乘機坐大,一旦戰爭打響,弄不好自己的軍權都被架空。因此,對江澤民來說,仗肯定是不能打的。可是如果不打仗,長期以來國內輿論的導向早已煽動起了中國民眾越來越狂熱的民族主義情緒,面對軍方和民意的雙重壓力,江澤民又不敢顯得太軟弱,怕處理不好自己的權位都可能要受到影響。一想到這個進退兩難的可能局面,江就覺得腦袋發涼。

但是作為最高當權者,江澤民必須對台灣大選這一重大事件做政治表態。所以江最後玩的又是做秀的本事。

3月4日,江澤民在北京向參加第九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的代表發表講話,故作義正詞嚴地說,如果台灣當局無限期拒絕通過談判和平解決兩岸統一問題,就只能被迫採取一切可能斷然措施。江呼籲代表在台灣和中美關係問題上採取強硬立場。

不過明眼人能夠看出,這是一個玩文字的遊戲。這個講話實際上已經為自己留了後路。「如果台灣當局無限期拒絕通過談判和平解決兩岸統一問題」,到底誰是當局,已經沒有明確的指向,因為不管誰當選,都將成為「當局」,因此江的講話實際上等於沒有態度,其中並沒有中國媒體炒作的「堅決反對台獨」的含義。「無限期」也是一個沒法解讀的字眼,如何才算做「無限期」,幾年,幾十年?總而言之,如果台灣在江澤民任內所剩的這幾年不談統一,都絕不可能算做「無限期」拒絕和談。這個台階搭得真是夠寬的。

不過,就在2月1日,美國眾議院通過「台灣安全加強法」,對台海可能發生的戰爭表示強烈關注,所以江澤民想再硬起腰板都硬不起來。1996年台海演習江澤民栽的大跟頭記憶猶新。對江澤民的鐵鏽腰板來說,洋人無疑是強大的硫酸。只要碰到外國人,江澤民的骨頭就一定會鬆軟下來。

但江會做出姿態。正在這時,中央電視台播放了系列片《中國軍隊》,帶著強烈的恐嚇意圖。部隊也不斷往台灣對面集結,顯出如果陳水扁當選,台海難免一戰。民間到處充滿硝煙瀰漫的緊張氣氛。但當北京有幾所大學的學生計劃上街遊行,發洩不滿時,卻沒有被批准。一些零星遊行也被當局驅散。江澤民怕的是一旦開放民意自由表達的渠道,民間長期壓抑的各種不滿,都會發作出來,那麼中共的統治也就岌岌可危了,自己這個總書記位置自然也就泡湯了。

每當遇到難題,江澤民就會想到朱鎔基。他是江澤民深為妒忌,又常常無可奈何的人。但江瞧不起朱的沒有心機,也知道該甚麼時候利用朱,把他當槍使。只有想到這點的時候,江對朱強烈的忌恨才會稍稍緩解,取而代之的是暗自竊喜。

朱鎔基掌管經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家當到底有多少,所以他心裏壓根兒就不希望台海發生戰爭。雖然朱長個鐵面,但對台政策實際是個溫和派。

但在3月15日,離台灣總統選舉還有不到三天的時候,朱鎔基被江澤民推到了前台。在星期三的記者會上,故作憤怒的朱鎔基用拳頭捶擊著桌面,以非常強硬的口氣警告說,搞台灣獨立的人沒有好下場,中國政府不允許任何形式的台灣獨立,這是中國的底線。朱鎔基說,現在台灣人民面臨緊急的歷史時刻,何去何從,切莫一時衝動,以免後悔莫及。一位西方記者當即向他提問:大陸有可能在甚麼時候對台灣採取甚麼樣的行動?朱鎔基只能閃爍其辭地回答:幾天後你們等著看吧!

朱鎔基發表談話後,台灣總統候選人反應各不相同。兩個領先的候選人對朱的談話卻都持反對態度。

民進黨候選人陳水扁星期三晚上在屏東舉行的造勢晚會上表示,只有台灣人民有權利選擇自己國家的領導人,中共並沒有這個權利。陳水扁問到:是台灣人民在選自己的總統,還是中共領導人在替我們指名?我們是在選台灣未來的新領導人,還是在選特首?

獨立候選人宋楚瑜同一天在台北市中正紀念堂廣場向支持群眾表示,台灣所有的民眾絕對不接受武力恐嚇。

另外一位獨立候選人許信良指出,朱鎔基星期三的談話某些部份台灣必需正視,但某些部份也勢必激起台灣民眾的反感。許信良一方面勸台灣人民不要用直接的情緒回應,另一方面,他表示要告訴朱鎔基,走向一個中國原則的困難之一,就是中國經常動不動就用這種武力恫嚇的語言來對台灣喊話。

令江澤民沒有想到的是,朱的談話在台灣民間引起了更強烈的反彈,很多台灣年輕人對此威脅性談話感到憤怒,結果反而朝江澤民更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統」、「獨」之爭實際上是意識形態之爭,而強制是改變不了人心的。陳水扁就職演說中,講了段意味深長的話,「歷史證明,戰爭只會引來更多的仇恨與敵意,絲毫無助於彼此關係的發展。中國人強調王霸之分,相信行仁政必能使『近者悅、遠者來』、『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的道理。這些中國人的智慧,即使到了下一個世紀,仍然是放諸四海皆準的至理名言。」這恰恰反襯出借「六四」投機爬上來的江澤民篤信強權,只相信強制與恐嚇,絲毫不尊重中國古人的智慧。

18日,台灣選民選出反對黨民進黨領導人陳水扁為下一屆總統,結束了國民黨在台灣超過半個世紀的統治。陳水扁以39%的得票率當選,居第二的宋楚瑜得票率為37%,國民黨候選人連戰得票率僅有23%。這次出席投票選民佔所有符合條件的選民的82.7%。毫無疑問,不久前中共當局對台灣選民的威脅和對民進黨的攻擊,促進了陳水扁的當選。

選舉完畢,中南海一夜燈火未熄。江澤民怎麼也沒有想到,國民黨會敗得如此之慘,如此輕易被民進黨拿走了政權。這讓江氣急敗壞,大罵下面的人飯桶。後來很多人把責任歸咎到朱鎔基身上。朱在台灣人中的形像也受到打擊,成了兇神惡煞的代表,對他沒有半點好感。朱成了江一手導演的戲中受傷最重的人。

這次選舉結果不但對江澤民震動很大,實際也震驚了整個中共高層。

2000年3月19日晚上,中共官方電視新聞的播音員用沉悶的語調宣讀了中共中央台灣事務辦公室的一份聲明:希望剛剛執政的民進黨當局不要走得太遠。中共的無奈顯出北京當局束手無策,對台灣民意了解與判斷嚴重錯誤。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孫玉璽在星期二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將採取觀望的態度。

江澤民的態度,和選舉前夕的宣傳調門相比,一下子溫和多了。他若無其事的態度,好像選前他根本沒有發表過強硬談話,也忘掉了他讓朱當黑臉的事情。反襯之下,倒像是朱鎔基自己沒事找事搞了一場鬧劇。朱鎔基對自己當初被江利用發表談話後悔不已。

幾年後,呂加平上書中央領導和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披露江澤民利用台灣問題搞兩頭敲,以打台灣的擔保,取得軍隊將領和官兵的信任繼續執掌軍權,而同時又向美國總統許諾:只要你們支持我連任中央軍委主席,我就不會讓解放軍打台灣。

江澤民始終喊要打台灣,並幾次作出要大打特打的樣子,其實都是故作姿態。江澤民實際上是把台灣當成了手裏的一張王牌,每到自己的權力發生危機時就拿出來晃悠晃悠,作出要大打特打的樣子,讓軍隊過過幹癮,然後再收回去,留著下次危機時再用。

第十六章:窮凶極惡動殺機 信口雌黃何須憑(2000下半年)

自從江澤民一意孤行開始鎮壓法輪功,就把一切賭注都壓了上去。江有著強烈的預感,似乎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這使他更加恐懼和失去理智。

1. 「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搞垮,肉體上消滅」

在鎮壓之初,江澤民和羅幹進行過一次秘密談話,江的要點是:

1) 對他們要狠點,特別是上訪、發真相甚麼的,抓住就打……往死裏打。打死算自殺。不查身源,直接火化。

2) 在這個問題上,只要能壓制住,可以不擇一切手段,不受任何(包括法律)約束,整死了人,不負責任。不信我(江澤民)就治不了他法輪功。

3) 名譽上搞臭,經濟上搞垮(窮),肉體上消滅。

4) 一般不發紅頭文件,只密碼電傳或口頭傳達,不署名,一概說是「中央批示」!

1999年底,羅幹已經按江澤民的指示將4名原法輪大法研究會成員重判有期徒刑。2000年,羅幹又帶著江的密令到各地口傳指示,在全國轉了一圈後才回到北京。

位於美國的「中國宗教迫害真相調查委員會」和「自由中國運動」公開了一份2000年5月中共的秘密文件,文件命令警方不須逮捕證可任意逮捕法輪功學員。這份由吉林省公安廳和高級法院傳達的文件說:對法輪功「打擊力度要增加,一旦發現,予以先行抓捕後補辦手續。」

然而江澤民在《國內動態清樣》中仍然頻頻看到更多的法輪功學員到北京上訪,甚至還有不少從北美、歐洲、澳洲和東亞跨洋而來的上訪者。2000年10月,發生了上萬名法輪功學員走上天安門廣場,打出「真善忍」或「法輪大法好」橫幅,並有千人集體煉功的場面,雖然被警察通過毆打、抓捕、拘禁及時處理,還是引起江、羅的震動。

江澤民擁有全球最龐大的軍警、特務,和宣傳系統,卻似乎奈何不了手無寸鐵的法輪功學員們,這使他惱羞成怒。江知道政治局裏那些不贊成鎮壓的人已經在看他的笑話了。

陷入鎮壓法輪功的死胡同,使江澤民的心中隱隱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並不是如直接受到攻擊的那種恐懼,而是像手持利刃卻陷入黑暗中,不知自己的對手在哪裏,也不知道該向哪個方位出擊。

自從1989年進京後,在一次次的權力爭奪中,江澤民經常聽曾慶紅分析如何利用各類人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比如,想讓劉華清就範,抓住他子女一折磨準靈;想讓喬石下台的最好方法是和他制訂君子協定,但自己不執行;薄一波是個希望把別人都踩下去,讓自己的兒子爬上來的人,利用他整人效果最佳。江澤民知道只要抓住這些人的弱點,自己就可以掌握主動。至於江手下的人,更是容易擺布。有的愛財、有的貪色、有的喜權,江澤民都有辦法擺平,讓他們對自己表示效忠。

但是江澤民看不出這些法輪功學員到底怕甚麼,江對精神信仰的力量的理解仍然停留在中共階級鬥爭的舊式思維中。他搞不明白,儘管已經使用了中共幾十年整人手段提煉出的精髓來對付這些人,比如謀殺、酷刑、謊言、洗腦、監控、株連……,為甚麼他們依然不屈服,他不懂他們到底圖甚麼。不過有一點他知道,就是這些人很老實,奉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原則。儘管鎮壓在逐步升級,面對種種的威脅、辱罵、折磨、監禁,成千上萬的法輪功學員中,卻從沒有一個人還手報復或以任何方式訴諸於暴力,這讓江覺得不可思議。其實江澤民反倒希望他們以暴力形式反抗,這樣就可以馬上命令軍隊出動,如「六四」一樣迅速「平暴」。

可是從不還手的法輪功學員,有時卻有如神助。2000年10月份,大批法輪功學員去天安門廣場請願,其中河南省南陽市有十多名法輪功學員被當地「610」警察遣送回看守所。那天十多名戴著手銬的學員一起被送進看守所,可是一進號裏,十多個人的手銬同時脫落。如果是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偶然事件,十多個手銬突然同時脫落,那就難以用常理推測了。當時驚得獄警和其他犯人目瞪口呆,現場目擊者見證奇事,也不敢難為法輪功學員了。後來有人把這事給報了上去,江澤民看了直冒冷汗,不敢多想。

由於鎮壓過於荒謬,「610」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一位原「610」警察在2005年逃亡到澳洲後這樣描述自己當時的感受,「在610辦公室,人和人之間總是半掩著嘴說話,聲音儘量放小,一邊講眼睛還要一邊四週的看,長期泡在這種氣氛裏,即使在公開場合,也習慣了這種講話方式,好像永遠怕別人聽到、怕別人知道一樣。鬼鬼祟祟,如同患了神經病。」「回到家中,失去了往日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少言寡語,唉聲嘆氣。即使在公安系統內部,『610』也成了警察隊伍『不務正業』的代名詞。『610的警察是神經病,不幹正經事(不幹警察份內的事情)』,大夥兒私下裏都這麼說。」

此時江所能做的就是用權錢加緊收買,給各地「610」擴編製、升級別,再保證充足的經費。例如2000年10月,中共將天津市公安局第一處提格升為二級局(相當於副局級)──國內安全保衛局,就是將原政保處和「610」辦公室工作合併起來,從而擴大了「610」辦公室的編制,以加大打擊法輪功的力度。在公安系統內,相當於處級單位的「610」辦公室的權力比其他單位權力大。在省廳級公安部門內能稱為辦公室的單位,其職權範圍是很大的,可以布置檢查工作,並可對同級單位下發指令。但是可笑的是對內公開的人員招聘,應者無幾,最後只好搞電腦硬性抽籤指派。

然而中共的鎮壓機器像一台洗腦機,首先成為江鎮壓運動犧牲品的恰恰是這些可憐的鎮壓工具們。「610」新老成員每天都要自覺地學習江的鎮壓精神、看大量的對法輪功的誣陷材料,在灌輸中不知不覺地被洗腦。

就這樣當執法者的最後一絲善良本性被徹底摧毀後,這些人惡的一面就會極度地膨脹起來,這時就是江澤民的指示最能被徹底貫徹的時候了。然後就像一個訓獸師獎勵動物一樣,江對他們再給以錢、權的獎賞。

江澤民規定「610」和勞教所警察的獎金、升遷、政績等等個人利益要和被關押法輪功學員放棄信仰的比率緊密聯繫。於是對於「610」和勞教所裏的一些警察來說,江澤民的指令,各級官員層層施加的政治壓力,再加上利益的誘惑,一下子就沖毀了他們做人的最基本的良知底線。這些頭戴國徽的「人民警察」,在為所欲為、草菅人命的時候,經常用來搪塞自己良心的理由就是「這是上面的命令」。這些行惡的警察,實際上成了鎮壓開始後的第一批受害者。

整個國家就這樣被江澤民拖入「人變獸,獸逞惡,惡傷人」的空前災難,文革後稍許恢復的良知、道德、正義、公平等基本價值理念,在鎮壓法輪功的運動中再一次被徹底地摧毀了。法輪功學員對「真善忍」的堅持,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為中國人守護著最後一條道德底線。

殺戮是江種種殘酷迫害手段中令人髮指的一種。法輪功信息中心統計顯示,至2005年6月,通過各種渠道得以確認的被迫害致死的法輪功學員人數超過2500名,更有大量的不被外界所知的無名學員屈死於勞教所、洗腦班、拘留所等。

陳子秀之死

從曾被海外媒體廣泛報導的「陳子秀之死」的案例,人們可以看到當時在江指揮下的這場全國範圍殘酷迫害的冰山一角。

陳子秀是山東濰坊的一位退休工人。陳的經歷坎坷,她的婚姻生活只有十四年,三十七歲時,丈夫被診斷為晚期肝癌。丈夫去世不久,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母親也去世,留下兩個孩子,一個13歲,一個11歲。

2000年4月20日,從美國《華爾街日報》發出的長篇報導中說,在陳子秀去世的前一天,逮捕她的人又一次要求她放棄對法輪大法的信仰。在又一輪警棍打擊後幾乎失去了清醒意識的情況下,這個58歲的老人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暴怒的地方官讓陳女士赤腳在雪地裏跑。據其他目擊這一事件的監獄中的人說,兩天的折磨使她的腿嚴重淤傷,她短短的黑髮上粘著膿和血。她在外面爬,嘔吐並因虛脫而昏倒。她再也沒有恢復知覺,並於2月21日去世。

第二天,陳的女兒張學玲在停屍房看到了她母親慘不忍睹的遺體,她已被穿好了壽衣,並已做了美容,打開衣服,除前上半身外到處是大塊的紫黑色印跡,只要能看到的部位,到處是傷,耳朵腫大青紫,牙齒裂開斷裂,雖已美容整理過,依然保留著血跡,小腿瘀黑,背上有六英寸長的鞭痕。解開壽衣可以看到腹部腫脹,臀股及以下部位大面積瘀斑呈黑色,兩腿腫脹。陳的衣服、褥子、內衣褲上面到處是血跡,沾滿糞便,衣服幾乎全部被剪破。凡此種種,均可證明為外傷致死。

害死陳後,地方警察聲稱陳突發心臟病,為正常死亡。當地政府還向張學玲勒索了2000元的看管費用,外加棉被和伙食費1000元。

將陳子秀活活打死的兇手們不但沒有得到任何懲罰,反而因此很快得到獎勵和升遷。其中,濰坊市城關街辦的鄧萍由預備黨員轉為正式黨員,高新功被評為先進和模範。

陳子秀堅定不移修煉法輪功直至被害的消息在《華爾街日報》頭版登出後,中國政府曾以「破壞公共安全」為名拘留陳女張學玲,並且不准其夫探望。

華爾街這篇報導的作者獲得了普利策新聞獎,這是美國新聞界的最高獎項,引起了海外對法輪功學員受到殘酷迫害的關注。陳子秀事件在海外的廣為流傳,在某種意義上意味著江澤民試圖在海外營造輿論支持對法輪功鎮壓政策的努力已經徹底失敗。

山東省自1999年一直是迫害法輪功最嚴重的地區之一。羅幹是山東人,鎮壓法輪功開始後,羅幹受江指示曾多次親自到山東督陣,並通過江的親信──時任山東省委書記的吳官正積極推行鎮壓政策。

2000年4月,當山東濰坊法輪功學員陳子秀被活活打死的暴行被她女兒張學玲通過《華爾街日報》向國際曝光後,羅幹大怒,下令通緝張學玲。

2000年12月,《華爾街日報》記者Ian Johnson在題為「一個中國城市如何為掌控法輪大法而訴諸邪惡暴力」的報導中寫道:「濰坊,中國--這個中國華北平原東部的塵積的公寓小區與擁擠的街道交織在一起的城市,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無足稱道,但有一點與眾不同的是:本地警察經常將其居民折磨致死。……根據人權團體的報告,在全國13億人口中,山東省濰坊的人口不足全國人口的1%,迫害致死法輪功學員人數卻佔全國的15%。」

濰坊是個坐落在中國東部擁有800多萬人口的地級城市。2000年9月30日和2000年10月30日,羅幹分別兩次親臨山東濰坊,住在濰坊安丘坐鎮指揮。從1999年7月開始截至2004年2月濰坊市已核實被迫害致死的法輪功學員有30人,居全國地級城市之首。這與羅幹多次親自到山東督陣鎮壓有直接關係。

2000年10月,遼寧馬三家勞教所發生駭人聽聞的惡性事件,惡警將18名法輪功女學員剝光衣服投入男罪犯牢房,此事件在國際媒體曝光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後來聯合國人權委員會2001年2月對婦女酷刑特別調查報告中指出:「羅幹對馬三家將18名女學員扒光衣服投入男室的行徑是知情的。」這是對江指示「要加大迫害法輪功的力度」的具體貫徹。

九歲女孩被輪姦

還有太多太多怵目驚心的事情。其中一位長期滯留在北京上訪的吉林劉女士說了她被關押在昌平精神病院的三天經歷。2002年夏天,她第一次到北京上訪,被警車帶到了北京昌平收容所,因為抗議抓捕又被送到昌平精神病院。劉表示在這個神經病院中她自始至終沒有看到過一個醫生和護士,她看到裏面關的大都是上訪人士和法輪功學員。精神病院中除了警察就是打手,他們都拿著皮帶,如果誰稍微做得不好,皮帶就會飛舞而至。被關押的人不可以自由移動,但是打手們可在任何時間自由出入她們的房間。她進了三道大鐵門後就直接被關到了房間裏,根本沒有一個醫生檢查。

她在昌平精神病院裏的房間裏一共被關了三個晚上。到了晚上,精神病院的三個打手大頭、長毛、還有一個說話吐字不清楚被稱作啞巴的就到她們的房間來輪姦一位九歲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的父母是法輪功學員,一家三口一起被關在昌平精神病院裏,她的父母被害死在精神病院後,這個女孩竟然晚上還要被三個流氓打手沒命地輪姦折磨。女孩被摧殘的慘叫聲揪心裂肺。房間裏沒有人敢出聲反對,恐怖得就像人間地獄。

劉女士說讀過了《九評共產黨》中的幾評,但感到《九評》對法輪功學員遭受的殘酷迫害程度的描述還遠遠不夠,她說在那裏的每天晚上自己都是在極度的恐懼和傳來的陣陣慘叫聲中熬到天亮。

前「610」官員的見證

有關「610」的內幕,隨著越來越多的中共官員不堪迫害善良民眾而與中共決裂,一些迫害詳情開始被公開出來。

關於酷刑折磨,2005年6月在澳洲投誠的前「610」官員郝鳳軍描述到,「我趕到單位開車和另外一名女民警前往天津市南開分局看守所,當我們二人到達南開分局看守所(天津市南開區二緯路)後看見法輪功學員孫緹坐在提訊室的凳子上,眼睛被打得成了一條縫,當時審訊她的警察是國保局『610』辦公室二隊的隊長穆瑞利,當時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根帶有血跡的螺紋鋼棍(直徑1.5公分),審訊桌上擺有一個高壓電棍。」「她轉過身去撩開上衣,我被驚呆了,她的後背幾乎沒有皮膚顏色了,全是黑紫色的,並且有兩道長約20公分的裂口,鮮血在慢慢的往外滲。」「一個警察用一條半米長的鐵棒打她。當我看到這一幕時,我知道我自己沒法做這份工作。」

7.20後,大量上訪法輪功學員被劫持,郝說「帶到我們所裏的是三個女學員,大約都在四、五十歲的樣子。她們三個人全部由所裏的刑警組去審問,在這十幾天的審訊中,我每到所裏去上班都能聽到慘絕人寰的喊叫聲,……後來我聽刑警組的同事告訴我,他們接到命令要不擇手段讓法輪功學員張嘴說出姓名和家庭住址。」

關於謀殺,6月9日澳新社報導,第三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前中共公安人員證實,他親眼看到法輪功學員在他所在的公安局被折磨致死。這位官員通過澳洲堪培拉著名律師克拉瑞(Bernard Collaery)告訴澳大利亞廣播公司晚線欄目(ABC's Lateline Program),「他聽到警察局中的毒打聲,趕去干涉,他被告離開,於是,他上樓去了。但是他的良知受到打擊,他又回到樓下,說,『必須停止。』之後,他看到受酷刑的法輪功學員被折磨致死,「他看到那個裸體男人的頭倒在椅子中,雙腿伸開,很明顯已經死去。他被眼前的一切嚇呆了。……」

原遼寧省瀋陽市司法局局長,曾任瀋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的韓廣生,2001年9月出逃到加拿大。他說江澤民「當時首要的任務是阻止法輪功學員進京上訪,為了這個問題,從中央到地方,都下達控制指標。指標就是說,比如說,瀋陽市如果在這個月內,有三個或者超過三個進京上訪的法輪功學員,那麼,市委主管的副書記甚至書記要到省裏做檢討。各市為了面子為了烏紗帽,或者為了不去省裏檢討,就動用很多警力,很多財力來堵截到北京上訪的法輪功學員。瀋陽市通常就是三個指標。」「(馬三家)教養院為了提高轉化率,對鎮壓法輪功學員實施了多種的虐待,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遼寧省司法廳要各市都到馬三家去學習轉化經驗。」「馬三家的基本經驗就一條,就是用電警棍。」瀋陽魯迅美術學院財務處職工高蓉蓉,因修煉法輪功,於2004年5月7日遭到龍山教養院唐玉寶、姜兆華等人連續6個多小時的電擊,高蓉蓉美麗的面容被嚴重毀容。一年之後,善良的高蓉蓉被迫害折磨致死。

從1999年7月20日迄今,有超過十萬名法輪功學員未經審判便被送進勞教所內,其中包括有懷孕婦女、老人、及幼童;五百多人被拘禁,其中最長刑期達18年之久;有數十萬名無辜的居民遭到羈押,幾乎全數遭受不人道的待遇。令人震驚的是,有一千多名學員被羈押在精神病院裏,被施以損害神經的藥物,備受折磨。到2005年6月,已核實的就有2千5百多人死於監禁,更有不可計數的人仍下落不明。這場浩劫的深度和廣度至今還難以估算。

2. 未遂的暗殺

江澤民的妒嫉心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太強的妒嫉心最後轉變成仇恨,並且做出很多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江澤民剛進北京的時候,竭力討好所有的人。見了體委主任伍紹祖就侃體育新聞,甚麼拳擊、勾拳、棋藝,後來江澤民大權在握,伍紹祖就因為同情法輪功而被罷了官。江澤民初到鄧家時一臉謙遜地向大明星劉曉慶討教電影藝術,後來地位鞏固了,對於劉曉慶以前拿他開玩笑的事情就進行報復,把她關起來,所有房產給賣掉,還要巨額罰款。江說只給劉曉慶留下一條命。至於鄧家親眼見過他那些醜事的服務人員都被調去了偏遠地區,連鄧小平的兒子鄧質方也都被整了。

江整人並不是外界想像的蓄謀已久,他還沒有那麼大的智慧。江下狠手清除若干政敵,原因往往極其簡單:或者是甚麼時候頂撞了江,或是和江看好的女人走近了一小步,或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犯了江忌,甚至甚麼都沒做,僅僅因為讓江感到不舒服。

在鎮壓法輪功問題上,江不顧一切人的反對而堅持著,雖然在表面上扔出一堆站不住腳的說辭,但實際上是對法輪功創始人的妒忌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

在江澤民企圖用減少5億美元的貿易順差為條件引渡法輪功創始人未果後,就由曾慶紅向特務部門秘密下達了暗殺令,由國家安全部和總參聯合組建了一個特別行動組,專門負責搜集法輪功創始人的行蹤,招募、訓練殺手,準備暗殺李洪志先生。

2000年12月,江獲悉法輪功創始人準備到台灣講法的消息後,即由曾慶紅秘密派人與台灣的黑社會組織秘密接觸,並開價700萬美元重金收買殺手,準備暗殺行動。由於法輪功創始人早已了解他們的動向,最後時刻才宣布改變赴台計劃,致使江白白花了冤枉錢,氣得江澤民曾慶紅咬牙跺腳。

不甘心的江澤民曾慶紅惱羞成怒,變本加厲,給特別行動組下了軍令狀,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暗殺法輪功創始人。對此,江澤民向特務部門下達密令,由國家安全部和總參謀部聯合組建了一個特別行動組,招募訓練一批亡命之徒。這個行動組的宗旨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乃至生命製造事端,栽贓陷害,誤導輿論民意去敵視法輪功,並尋機暗殺法輪功創始人。江澤民特批50萬美金招募由婦女組成的「敢死隊」,仿效「斯里蘭卡猛虎組織」,把她們訓練為「人體炸彈」,準備派遣到美國,等法輪功創始人參加學員心得交流會時,裝作法輪功修煉者、靠近法輪功創始人,以身體引爆。

不久,在2001年香港法輪功心得交流會前,江澤民得到密報,法輪功學員將在1月13-14日在香港舉行會議,法輪功創始人將在1月14日的會議上發表講話。江澤民立即下達密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這次在自己地盤動手的機會。於是解放軍總參謀部、國家安全部及公安部三方聯手,立即制定了一個代號為「114」的暗殺行動計劃,當時東南亞和北美等地的中共海外情報機構都進入特別狀態,香港及澳門幾乎所有的黑社會集團均被中共威逼利誘而涉入暗殺行動。此計劃指定由港澳地區黑社會集團實施直接暗殺,這樣就可以避嫌。對此秘密的安排,江澤民自信萬無一失。香港法輪功心得交流會剛開始時,等候法輪功創始人出現的殺手暗自心喜,認為萬事俱備只欠領賞。

但1月14日法輪功創始人遲遲沒有出現,埋伏的特務們焦躁不安起來。最後在修煉體會交流會即將結束之際,主持人突然向所有與會者念了法輪功創始人從美國發給大會的賀詞,暗殺又一次落空。消息傳出後,江澤民與曾慶紅半天沒緩過勁來。法輪功創始人發出賀詞之時說,這封賀電對「某些人」打擊會很大。

這時,暗殺團才知道法輪功創始人已經洞悉刺殺陰謀,江澤民極為得意的這個暗殺計劃全部泡湯。

江澤民的妒忌與暗殺陰謀,卻沒有能阻止法輪功創始人影響力的上升。2001年,《亞洲新聞》(AsiaWeek)在數個月的討論之後,法輪功創始人李洪志先生被評為當年亞洲區最具影響力人物,而江澤民僅僅因為是中國最高領導人才被提名,並只名列第四。《亞洲新聞》指出,法輪功在短短九年之間,迅速在全球吸納數以十萬計(數字被遠遠低估)中外習煉者,即使面對中共當局強力鎮壓,法輪功影響力仍有增無減,即使李洪志先生甚少公開露面,但仍深受法輪功煉習者的擁戴。

多次刺殺未果,江的心裏開始膽戰心驚。江的別動隊也一個個莫名其妙接連遭遇車禍等意外事故而最終解體。刺殺陰謀最終不了了之。

自從2003年洛杉磯法會之後,法輪功創始人幾乎每次美國大型活動都參加,而且長時間回答問題。

自江澤民迫害法輪功以來,法輪功學員在世界各地經常受到中共特務的騷擾、威脅。據海外媒體報導,最近中共控制的最為嚴密的兩個部門駐外使(領)館(海外)和「610」(國內)中兩名被安排負責監控、迫害法輪功的官員陳用林和郝鳳軍在澳大利亞棄暗投明,站出來揭露中共種種見不得光的迫害法輪功的內幕。

陳用林證實說,澳洲有近千名中共間諜。郝鳳軍證實了陳的說法,他說中國有強大的間諜網絡在海外運作。陳同時揭露中共對當地法輪功的政策有16字方針,即:「針鋒相對、主動出擊、爭取(澳洲政府)支持、贏得(澳洲公眾)同情。」從他們提供的線索可以證實,中共將國家恐怖主義之手從國內伸向海外,實施群體滅絕犯罪。

澳大利亞時代報(The Age)2005年6月8日報導,中共大使館為了破壞法輪功的活動而採用了多種間諜手段,如監視、大規模竊聽電話甚至私入學員住宅等。法輪大法信息中心墨爾本女發言人安娜﹒瑞莎卡(Ana C. Vereshaka)說,中共曾私自闖入她在伯爾文(Balwyn)的住宅,並竊走了法輪功的傳單。

中共在海外針對法輪功的所為都是為挑動製造恐怖氣氛,與搞暗殺是同一個目的。

3. 華萊士專訪

8月15日,江澤民安排了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60分鐘」節目主持人華萊士和攝製組一行8人在北戴河的採訪,為江澤民出國造勢。華萊士由此而成為美國電視界第一個採訪江澤民的人。在此之前,華萊士的節目組已經為此申請十多年。

採訪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節目將在江澤民訪美前夕的9月3日晚間播出。江澤民想儘量裝成一副高調的樣子,表明自己接受採訪的目的是要促進中美兩國的友好,他說,「兩國關係呢,總的說來不錯」。但華萊士並沒有太大客氣,一針見血地指出,他這樣的調子像一個十足的政客,這裏面沒有坦誠。

華萊士也尖銳地提出江是世界上最後一位重要的共產黨獨裁者。江說:你描述中國的樣子時就像《一千零一夜》聽起來那樣荒唐,我們有人大選舉中共中央常委,中央委員會有政治局,政治局有常務委員會,我是常委之一。除非所有常委同意,否則不會有任何決定。

江澤民為了表現自己的同時卻忘了最基本的一個常識,那就是全國人大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選舉過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這是基本的公民常識,作為當時三位一體的最高當權者,江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法律的基本概念,連自己坐在甚麼位置都不清楚──只認為自己就是當了「皇帝」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實際上中共中央的決定也不需要所有常委同意,鎮壓法輪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時七個常委六個不同意鎮壓,但江一意孤行。

華萊士問:為甚麼美國人可以選舉他們國家的領導,但你顯然不相信由中國人民選出你們的國家領導?

江答道:我也是一名選舉產生的領導人,儘管我們有不同的選舉制度,每個國家都應該有他們自己的制度,因為我們兩國有不同的文化和歷史傳統,有著不同的教育和經濟發展水平。

江澤民在這裏混淆了很多概念,其實他應該清楚,他是被稱為「橡皮圖章」的人大選舉出來的,而他就是手握「橡皮圖章」的獨裁者。普通百姓根本就沒有選舉過他。

他用中國「特殊國情」所作的辯解,與半個世紀前的中共自己的言論相比,成了絕妙的諷刺。

65年前,中共的機關報《新華日報》有過這樣一段:

「他們(國民黨)以為中國實現民主政治,不是今天的事,而是若干年以後的事,他們希望中國人民知識與教育程度提高到歐美資產階級民主國家那樣,再來實現民主政治。其實在民主制度之下才更容易教育和訓練民眾。」(1939年2月25日)

5年後,《新華日報》還寫到:要徹底地、充份地、有效地實行普選制,使人民能在實際上,享有「普遍」、「平等」的選舉權、被選舉權,則必須如中山先生所說,在選舉以前,「保障各地方團體及人民有選舉之自由,有提出議案及宣傳、討論之自由。」也就是「確定人民有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的完全自由權。」否則,所謂選舉權,仍不過是紙上的權利罷了。(1944年2月2日)

但現在江澤民卻忘記了共產黨當年的訴求,可謂數典忘祖了。

華萊士又問:那為甚麼中國是一黨國家?

江的回答是:為甚麼我們必須要有反對黨?

按照中共自己50多年前的理論:「目前推行民主政治,主要關鍵在於結束一黨治國。因為此問題一日不解決,則國事勢必包攬於一黨之手;才智之士,無從引進;良好建議,不能實行。因而所謂民主,無論搬出何種花樣,只是空有其名而已。」

華萊士說:中國沒有新聞自由。我們認為個人自由與新聞自由有關連。你為何擔心新聞自由?

江答道:媒體,應該是黨的喉舌。

對此,1943年9月1日中共媒體曾指出:法西斯的新聞「理論家」居然公開無恥地鼓吹「一個黨、一個領袖、一個報紙」的主張。它們對於「異己」的進步報紙,採取各色各樣的限制、吞併和消滅的辦法,如檢查稿件、任意刪削,威脅讀者、阻礙推銷,派遣特務打入報館、逐漸攘奪管理權,最後則強迫收買,勒令封閉。

此外,《新華日報》1944年10月9日說,「現在,假如我們承認戰後的世界是一個不可抗而又不可分的民主的世界,那麼要在這個世界裏生存,要在這個世界的國際機構裏當一個優秀分子,第一就是立刻在實踐中尊重新聞自由這種人民的不可動搖的權利。」

人們不知道,為甚麼50多年後,江希望自己以「開明」形像出現在西方媒體前的時候,抱的陳詞濫調甚至不如共產黨當年的理論。

當然江最出洋相的是他對法輪功創始人的誣蔑之辭。

華萊士表示,他們無法理解為甚麼當局要迫害法輪功團體。「他們煉功,相信精神生活。究竟是甚麼東西令你們如此擔心法輪功,需要虐待、逮捕、殺害法輪功學員。」

江澤民說法輪功創始人自稱是釋迦牟尼轉世再生,也是耶穌的轉世再生。江澤民說法輪功講世界的末日就要到了,地球即將爆炸。江澤民還說法輪功已經造成數千學員自殺。

江自信了解美國人的心理,他知道在西方最容易引起仇恨與誤解的話,大概就是去冒犯耶穌基督了。但是,法輪功創始人從來都沒有說自己是釋迦牟尼或耶穌轉世。

法輪功創始人更沒有說地球要爆炸。事實上,法輪功創始人在98年多次面對數千人講99年很多傳的地球大劫難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至於說多少人煉功出問題,事實上在99年之前中國高層已經進行了至少三次大範圍的調查,發現法輪功對祛病健身很有效,因此一直沒法進行打壓。1999年鎮壓之後,江澤民控制的喉舌媒體出現了1400例的說法,說有1400人因煉功死亡。1400例當然是當局一手編造,肆意誇大的。可是,現在到了江澤民口裏,自殺的就成了幾千了。

法輪功練習者數以千萬計,7年即使有1400人死亡,每年200人,也遠遠低於中國正常的平均死亡率千分之六。因此,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1400例,不僅沒有說明法輪功有問題,反而證明法輪功的祛病健身效果。

通過這次專訪,人們顯然沒有看到江的「英明形像」,更多的是無賴與信口雌黃。必須指出的是,江澤民在以國家主席的身份對華萊士說這些謊話的時候,是盜用了中國的國家信譽詆毀法輪功,損害的是全中國人的聲譽。

4. 千禧年峰會遭遇法輪功

9月的紐約因為世界首腦高峰會而顯得倍加熱鬧。

紐約警方資料顯示,首腦高會議期間已經獲得批准有90餘場抗議示威,有至少10場是針對江澤民的。從江澤民到達紐約至9月9日離開,抗議隊伍如影隨形。人數最多、影響最廣泛的要數法輪功學員的活動。

世界各地的一些法輪功學員都集中到紐約來「歡迎」江澤民,人數約兩千人。除了來自美國30多個州外,還有加拿大、歐洲、澳洲一些國家。紐約街道上到處可以見到身穿黃色T恤、上書「法輪大法」的學員在活動。法輪功的大規模活動從9月5日開始。這天他們在全紐約的六、七個地方集體煉功和派發傳單,除了在曼哈頓江澤民下榻的華爾道夫酒店和其他象徵性地區外,還深入華人聚居的三個唐人街。

黃T恤一時風靡紐約,成為紐約的秋日奇景。

9月6日中午,一千多名學員呼籲「停止迫害法輪功」的遊行沿第三大道北行到聯合國哈瑪紹廣場,前後佔據八條街口。

這一天,他們還在「紐約時報」刊登全版廣告的「致江澤民公開信」,要江澤民傾聽數百萬法輪功學員的呼聲,要江澤民了解數百萬中國人民所遭受的痛苦。

一位身穿黃T恤的法輪功學員巧遇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先生,市長先生看了看學員黃T恤上的呼籲:「CHINA:STOP PERSECUTING FALUN GONG」(中國:停止迫害法輪功)後,對學員說:「You are doing the right thing」(你們正在做一件正確的事)。

但江澤民對法輪功的請願卻怕得要命。為了躲避法輪功學員,中國官員使盡了渾身解數。江給紐約警方壓力,在某些地方不准法輪功學員穿黃T恤。據報導,江下飛機後去酒店的行車路線是分裝在幾隻信封內的,到接近轉彎處才能拆開,真可謂費盡心機。即使這樣,和平誠摯的法輪功學員還是著實讓他「驚」了幾下。

8日中午,江正要離開在渥爾道夫酒店內舉行的一個午餐會時,一位法輪功學員走到離其一米遠的地方大聲呼籲:「請釋放法輪功學員!」當時在場的許多媒體的記者和中方人員,都清楚地聽到了這位學員的呼籲。江一聽到法輪功三個字,頓時臉色大變,巴掌不自覺地舉了起來,身體顫抖不止。

8日晚上,江從紐約林肯中心聽完音樂會從後門出來,準備和從前門出去的車隊到某處會合。在此之前曾發生一件事,中國自由民主黨8名人員在主席倪育賢帶領下,集體買票進場,於8點準時入座於貴賓席後面的P排中間位置。音樂會第2個節目《春江花月夜》一結束,在觀眾掌聲中,8名人員站起來鼓掌。這時觀眾發現他們穿的是清一色的白底紅字T恤,胸前是「廢除中共一黨專制」8個大字,後面是「江澤民是大獨裁者」。頓時全場驚愕,肅靜約半分鐘後中共總領事張宏喜等方如夢初醒,緊急指揮親共僑領梁冠軍、花俊雄等起哄圍攻這8名自由民主黨人。

驚魂未定,江就在他車隊的第一個轉彎處,看到法輪功學員迎面高高舉起一面橫幅,上寫斗大的英文字母:「Practicing Falun Gong is a Right」(煉法輪功是一種權利)。江看後頓時身體猛地往後一仰,渾身哆嗦。車裏有人看了一眼橫幅,就趕緊把頭低下來。

9日在江離開紐約之前,法輪功學員得知他在35街的中國駐聯合國使團內,立即有數十名學員前往,有的在街對面煉功,有的舉著「停止鎮壓法輪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等標語牌,表達學員的心願。中共使團官員使出「聲東擊西」的辦法,想讓車隊虛張聲勢從正門出發,而江從側門溜出。可是沒想到,江的車一出來,正遇到四位法輪功學員打著一面橫幅,上面用英文寫著金光閃閃的「法輪大法」。等車一轉到第一大道和35街處,法輪功學員舉著標語牌及煉功的場面又出現在江眼前。

這幾天,江似乎怎麼逃也逃不出法輪功的「包圍圈」。

5. 大罵香港記者

江澤民在美國「大記者」面前談笑風生,三個月之後卻在香港「小記者」面前吹須瞪眼。事實上正是香港記者這次採訪,捕捉到了江澤民的本來面目。

10月27日,江澤民當時在會見前來北京述職的香港特區首長董建華時,因不滿香港記者的提問,罕有地當面訓斥在場的九名香港記者。

起因是一位香港女記者詢問江澤民是否「欽定」董建華連任。江聽後勃然大怒,甚至語無倫次地操用了廣東話及英語大罵香港傳媒提問過份簡單、幼稚,並且用英文對記者說:「You are too simple, too naive。」(頭腦太簡單,太幼稚)「I am angry!」(我很生氣)歷時四分鐘之久。

江澤民大聲指香港記者水平低,比不上華萊士。江說:「你們(香港記者)要知道,美國的華萊士比你們的素質不知高到哪裏去,我跟他都談笑風生。」看來江澤民頗為自己在「60分鐘」節目裏接受華萊士訪問時的表現自豪。當時華萊士一針見血地指出他是世界上最後一位重要的共產黨獨裁者,這大概讓香港記者羨慕不已。但這次華萊士恐怕要倒過來羨慕香港記者了。華萊士這位身懷絕技、久經沙場的老將在專訪中未能「徹底剝掉」江澤民這位暴君華麗的「外皮」。有趣的是,華萊士沒能讓江澤民在世界面前「跳」起來,而香港的一名「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卻輕易地做到了──江澤民不但跳起來了,而且醜態畢露──這不能不是華萊士的遺憾。

江可能不知道在自由、民主的國家,記者向來被視為「無冕之王」。因為新聞自由對民主政治既是一種保護機制,又是一種監督機制。華萊士之所以知名,是因為他在記者生涯中,以他敏銳的觀察、尖銳的提問挖掘了許許多多原先鮮為人知的故事和新聞。他本人既是新聞自由的體現者,又是新聞自由的得益者。如果沒有保障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民主制度,就沒有華萊士這類「高得多」的記者。

反觀江治下的中國大陸記者,除了被逼跪著,盡力配合江的謊言欺騙,維持對法輪功的鎮壓外,又如何能「高水平」起來呢?江澤民在罵香港記者時,竟然赤裸裸地叫囂要記者們不顧職業道德,只管「悶聲發大財」。

江澤民在香港記者面前耍了一遍威風之後,大約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又指著記者們警告說,如果他們的報導有偏差,後果要他們自己負責。

事後香港傳媒對江澤民的訓話均表震驚,幾乎所有的日報均以顯著的版幅報導此事,說江澤民「發爛渣」。

江澤民此次在公眾面前暴怒後面是否還有別的隱情?是否是因為今天的江澤民已無從前毛澤東、鄧小平的威風,在中共領導核心內一個人已玩不轉?是否因為江澤民的權威受到挑戰,他連曾慶紅那樣的親信都無法補正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於是記者問他欽點特首時觸動了他的心事,不由得升起一肚子的無名火,發到了香港記者們的頭上?還是因為江澤民鎮壓法輪功實在是內外交困,按捺不住,顧不得「領袖」臉面而在眾人面前歇斯底里?答案還是留給讀者自己去分析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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