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因為和十幾名同修交流心得被當地惡警非法抓捕並關押了一個月,因在看守所內堅持煉功被惡警毒打,此時身上的傷痕還未完全消散。
母親和妹妹在我被非法關押期間已去了北京,回來後也被非法關押進看守所一個月,母親從看守所出來後和我們交流,恰逢師父的新經文《心自明》發表,我和妻子在經過思考後決定去北京護法。當時在我看來,上北京並不難,唯一憂慮的是回來後如何面對看守所的毒打以及在看守所內不能正常學法煉功的處境(現在看來有些好笑,但當時就只有那個認識水平)。我感到了壓力,心中稍有猶豫,但妻子的態度非常堅決,長期紮紮實實學法打下的基礎使她確信:發願到天安門證實法,在師父的幫助下她一定能順利走到天安門廣場,這一念金剛不動。
因當時單位正在集資建房,我們所有的積蓄己全部投入,正當我們在為幾千里的路費考慮的時候,妻子的單位突然退了改制集資入股的2400元錢,這下路費的問題解決了。
在動身前本打算約同修老C一起去,老C很堅定,在邪惡迫害大法後我們經常在一起交流。我明著是想找老C一起進京護法,實質是想找依靠。老C的母親80多歲了和他在一起生活,他對我說他打算將母親送到鄰縣妹妹那兒去後再去北京。這下「依靠」沒有了。
又想找另外一位同修,但聽說這位同修已去了北京……。
我悟到:還真不能有依賴誰的心了。
我和妻子商量決定第二天動身,我們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因擔心單位領導受株連遭迫害,我們都寫了辭職報告用信封裝好交到郵局(後來看來當時認識不足,沒有認識到上訪是憲法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是不應該被非法迫害的。)在這之前我們曾受到威脅:如果我們再出事,局裏就要沒收我們單位正在修建的集資房。
但我們決心已定。房子根本不在我們的考慮之列。
妻子當晚去把長髮剪成了短髮,在理髮店,老闆都為她剪掉長髮而惋惜,她還特意買了一雙布鞋。因為當時考慮到這樣在看守所裏方便梳洗。事隔三年多了,我們倆回憶起都覺得好笑,但當時那敢於捨盡和義無反顧的正念正行確也值得珍惜。
第二天下午,我們先坐汽車到了鄰縣,再在那兒轉乘火車到省城(因當時我們縣去北京的很多,車站查得很緊)。妻子在路上沒有甚麼壓力,而我老放不下回去關看守所的執著,一路上心情有些沉重。
走之前,聽去了北京回來的同修講:從省城到北京的某趟車很擠而且車上查法輪功學員查得緊,而我們到省城後卻很順利地買到了座票。上車前我看到人群中有幾位衣著樸素的大娘,她們一人背一個小包手拉著手準備上車,我想可能是進京上訪的同修……。
上了車,出乎意料的是我們那節車廂有一半座位都是空著的,我們各自找到靠窗的位置寬寬敞敞的坐著。列車員很和氣、來來去去的乘警、一直到北京也沒有查上訪法輪功學員的意思。
車行途中我從那幾位大娘坐處經過時我留意了一下,發現其中一位竟打著雙盤,我會心的笑了:真的是同修。
妻子後來告訴我:當時在車上她曾動搖過,思想業讓她覺得沒意思、無聊,回去後後果很嚴重。但正當她這樣想時,對面座位上來了一個小伙子,由家人扶著躺在座位上,腰疼得直不起來,嘴裏還在不住地呻吟,非常痛苦。妻子一下被觸動了:」我若不煉功也和他一樣呀!我真幸運啊!有甚麼值得怕的呢?」(因她以前也是經常腰疼)。正念一堅定只是一瞬間,所有的怕心和顧慮消失殆盡。她後來悟到:那是師父的點化。
經過兩天一夜的長途旅行,6月20日凌晨5點左右我們順利到達北京西客站。下車前我很想和那幾位同修談談,一起到天安門廣場,同時把身上帶的錢給點給她們(因我母親和妹妹在北京時身上的錢全部被搜光)。我想與其被搜光還不如給同修。但當時我不知該怎麼說,下車時我輕輕拍了一下走在後面的那位同修的肩說:「我們是一起的。」她回過頭有些緊張,這出乎我的意料。她甚麼都沒說反而加快了腳步,我當時很納悶,後來才想通:在那種環境中一個小伙子突然拍你的肩說甚麼「我們是一起的」,不讓人懷疑是便衣才怪呢?
其實真實原因是我還想找「依靠」的人心啊!想人多勢眾有個照應。妻子當時就給我指了出來。我感到很慚愧。
到達天安門廣場才早晨6點多鐘,天早已大亮,我們先在廣場上轉了一下,廣場上有一些人坐在那休息,男女老少都有,表情有一些凝重,我心想多半是同修(後來果然在派出所看到了他們)。廣場上的武警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回踱步,不時地瞟著,有些便衣在東張西望……。我們決定先到天安門城樓去看看,走到金水橋上時妻子清清楚楚地聽到旁邊武警的步話機裏在說:看看你旁邊那個是不是?妻子心很坦然地看看橋下的燈,武警沒有懷疑。進了天安門城樓我們四處轉了轉,其實心裏根本無心觀賞,我心裏有點沉,好像有個甚麼東西壓著,但我們還是大大方方地在武警面前走來走去。
大約8點左右我們在金水橋這邊看到廣場上有橫幅在飄舞、人群有些騷動,我對妻子說:走,我們趕快過去,我們迅速穿過地道向廣場最中心走去。(因來時決定在廣場最中心抱輪)。遠遠看到很多人,等走近時人群已經散了,打橫幅的同修已被警察抓走,我四下看了看,估計這是最中心了,我面對天安門對妻子說:開始吧。不遠處有武警和警車可能察覺到我們,正準備過來,這時後面有人喊我:小伙子,幫拍張照吧,回頭看是一群遊客對我笑著,我於是接過他們的相機給他們照合影,照完後轉過身,這時武警臉朝別處,警車也往別處慢慢開去了。
我對妻子說:「開始煉功」。妻子有些緊張,說:「等一會兒吧。」妻子第一次經歷這種關頭,難免有些驚慌,這種情況我在看守所經歷過,一次,在看守所抱輪時被警察發現了,他在威脅不見效後,怒沖沖的去找人,我們閉著眼煉功,直到一幫警察拿著警棍,打開鐵門連著鑰匙聲、鐵門聲、腳步聲、咒罵聲惡狠狠地衝進來,兇狠地毒打我們時,那短短十多分鐘彷彿過了一萬年,那幾乎是生與死的驗證,那狂暴之前的寧靜要讓人窒息……,有一位同修把手放下了,我和另一位同修挺立在那兒沒有放下手,直到惡警的警棍打來最後把我們銬在一起。
此刻我不覺得有甚麼,我想起在看守所的情形,默念第二套功法口訣並抱起了輪:頭前抱輪……,妻子也把手抬起來了……,我大聲喊:「法輪大法好!」,妻子也喊「法輪大法好!」自己感覺聲震寰宇。抬手之前兩臂似有千斤重,一抬起來好似二兩輕,當時只感覺那一刻天地間一片金光燦爛……後來警車開過來把我們抓進了車,在警車上我的心無比輕鬆,一路上的沉重一掃而光。警車載著我們在廣場上轉了一圈,陸續又抓了幾位同修,我們互相微笑著合十,眼裏噙滿了激動的淚。
到天安門廣場公安分局一看,裏面早已關滿了同修,公安登記名字,有個廣東女同修身懷六甲,警察說:「回去生了小孩再來。」我們被關在了有鐵柵欄的那間最大的屋子內,同修們整齊地背著《洪吟》、《論語》……,我們坐在那兒淚水止不住地流啊、流啊……,在背書的間隙我們互相詢問,有山東的、河北的、廣東的、四川的……,我那時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到全中國的大法弟子是一個堅不可摧的整體。在那裏我們看到了師父最新經文《走向圓滿》,其中說:「頂著壓力走出來證實法的弟子是偉大的。……」
由於當時經文只有一份,我們只好努力地記了幾句,心中有個念頭,回去了要告訴同修走出來是正確的。
當地駐京辦事處來人把我們帶出了派出所,還沒走出廣場,他問我們:「你們身上有錢嗎?」我們的包誰也沒動一下,錢都好好的放著,我們有些莫明其妙,煉功人不說假話,我們說:「有」。
他說:「那你們就自己回去吧。」……
後記:回到家後,我們正趕上一次法會,母親也正好在那,當我們笑著在她面前出現時,只見她驚得瞪大了眼睛。之後我們又在另一次法會上講述了我們的經歷,鼓舞了很多同修隨後進京證實大法。我們倆單位的領導頂住了局裏的壓力,辭職報告不上報,工資照發,新房照有。
從中我們悟到:按照師父和大法的要求去證實法,是宇宙中最美好的事,是無上的榮耀,當我們真正放下自身的執著時,師父甚麼都可為我們做。心中放下世間的一切時,就擁有了未來的一切,但世間該有的也並不會失去。後來我在一次夢中夢到師父笑呵呵的給我六個圓圓的饅頭,說其中有四個是上北京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