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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士頓法輪大法電台採訪覃永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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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1年8月22日】
主持:覃永潔先生,你好!
覃:你好

主持:可以跟我們聽眾朋友們打一聲招呼嗎?
覃:我今天來到休斯頓,來到這個電台,感謝大家收聽我們大法電台,希望大家能夠在空中相會,很難得的。

主持:覃永潔先生,休斯頓的報紙以及電視台呀,各大新聞媒體呀對你的情況都有介紹,我想聽眾朋友也不會對你太陌生,您可以向我們聽眾朋友介紹一下你在大陸是因為甚麼被捕的?

覃:我在大陸呢,因為我是個法輪功學員,因為呢,我在中國的時候看到大陸國內的政府對我們法輪大法的弟子迫害得非常厲害,所以我們就在散發一些傳單,呼籲政府給我們一個寬鬆的煉功環境,停止對我們大法弟子的迫害,所以呢,我在散發傳單的過程中,被公安逮捕了,逮捕到農場裏去。

主持:那您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怎麼一回事?能向我們聽眾朋友介紹一下嗎?
覃:可以。當時呢,在把我抓進農場的時候,那些管教是很野蠻的,特別是對我們法輪功,是要「特別關照」。

主持:就是打引號的「特別關照」?
覃:嗯。一般的犯人都是另外看待的。

主持:噢!
覃:採用的手段就是相當的殘酷,很殘忍。在短短的一個月當中,受到的折磨,真是難以想像的。那種手段,採用那種低下的手段,來對待我們。有時候我會煉功,被他們看見的時候,不是拳打就是腳踢。特別有一次,我煉功的時候,被他們看到,雙手都是銬起來,吊到鐵窗口,很高很高的,都是兩個腳跟都離地,只有用腳尖點著地,雙手銬著吊在鐵窗上,整整吊你好幾個小時,整整一個上午,很難受的。當然對我們來說無所謂的,但對於其它人來講,是很難想像的。

主持:嗯,對常人來講是難以想像的。
覃:對我們來講是無所謂的,他這種肉體上的摧殘,還有這種肉體上對我們的摧殘,對我們算甚麼?所以回過頭來想想,因為我們是按照老師的要求去做的,不算一回事情,但是對於他們這種手段,這種下流的手段啊,實際上是非常下流的,對於一個文明的社會來講,非常下流的。

主持:那您能描述一下,當然,我想對您來說是比較痛苦的回憶,那麼,也是比較殘忍的,但是我想在美國的很多華人啊,他們聽到法輪功學員在中國受迫害,有的華人好像都不相信,說中國共產黨怎麼會幹這種事呢?怎麼會打人呢,怎麼會把女學員的衣服扒光放到男牢裏面呢?好像很多華人都表示質疑的態度,我當時在網上跟報紙上看到,拍出來的照片您腿上有十三處被烙傷,燙傷的痕跡,您能跟聽眾朋友介紹一下這個經過嗎,就是當時為甚麼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腿上燙了十三處,可以介紹一下嗎?
覃:當時呢,叫我寫一些悔過書。

主持:悔過書,嗯。
覃:寫悔過書,寫以後不要再煉了,煉這種是沒有益處的。

主持:就說一開始他們只是對你講,叫你要寫保證書,先給你講。
覃:嗯,開頭是很好的。

主持:開導你。
覃:但是我就是不回答他們,保持沉默,他說我是腦筋很死板。

主持:說你死板。
覃:腦筋不轉的,轉不過彎來。

主持:嗯。
覃:他們很氣很氣,當時他們燒茶的時候就拿些鐵枝條放在茶爐上烤。開頭他們說:「我並不是恐嚇你,如果你老是這樣頑固不化,我就燙你了。」還說「讓你留下永久記憶」。當時,我說我並不在乎他們這樣。他提示我好幾次,都說:「你寫不寫?這種你煉下去對你沒益處,你走出社會上處處你都會碰壁的。」我說:「無所謂的,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是不是?不能用這種手段。我心甘情願地你不說我都會寫,但是我心裏保持的東西,我會堅持的。」後來他看我老是不回答他們,他真的拿來燙我,當時燙第一處的時候,很痛的,我大聲叫。燙了兩下的時候呢,那時候連小便都失禁了。

主持:啊!
覃:嗯,他們一邊說「還煉不煉?」我那時候眼冒金星,頭腦一片空白,那時候很難受,但是後來一連燙了十多處。

主持:我覺得太殘忍了,我也不知道這些人為甚麼能下得了手呢?這些人他們也是父母生出來的,也是從小到大這樣成長起來的,我覺得怎麼能下得了手,我真的想像不出來。
覃:不過有時候,有些人真的很難說,那些人真的是…

主持:我想都不能稱為人了,應該算是魔鬼了,是不是?怎麼能下得了這種手的?
覃:對。

主持:那您在受了刑之後,他們怎麼樣?就說您怎麼會有這個機會逃出來的?
覃:當時,燙得很傷,我都睡不好覺的,頭都痛,當時睡覺也睡不著,翻來覆去。
主持:他們燙完你之後也沒有給任何的處理?
覃:他們給了我,有個老的管教他給我拿點消炎藥給我,一個藥膏。

主持:他是偷偷給你的還是……?
覃: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拉我到那個房間裏去一下,給我一瓶藥,就走了。後來呢我不能躺下來,只能坐著,根本不能躺著,也睡不著。當時農場那麼寬那麼大,是很難跑的,他覺得我又睡不著,就讓我去看那些果園。當時我肯定睡不著了,二十四個小時肯定睡不好覺了。當時他們覺得這麼大的農場,受那麼重的傷,跑不掉的,後來他們就叫我到一個果園的一個小小的果棚裏去了。當時因為受這麼重的傷,根本沒有想跑的念頭,後來就是覺得,這個環境真的是人間地獄般,離開這個地方越快越好。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就想了想是不是有信心逃得出來,自己就給自己打了個問號,當時……

主持:就是說,你當時對你能不能逃出去還不一定有信心。
覃:對。還沒有那麼大的把握。跑了一晚上走的路不多,第二天白天又不敢走路,因為很大的農場,他會開摩托車追你,就躲在草叢裏,有些乾的甘蔗是老鼠咬斷的,吃了幾個。

主持:吃了幾個老鼠咬斷的甘蔗充飢。
覃:一天就是吃甘蔗,就是這樣子,當時蚊子咬得很厲害,後來又走了一個晚上,碰到一些拖拉機,對他們說,這時我的傷很厲害了,我找他們幫助了一下。

主持:噢,找開拖拉機的幫你。我覺得你一路上也碰到不少好心的人,對吧?
覃:對。

主持:那在船上,那你是以甚麼能夠渡過這兩個星期?就是在船上這個顛簸?當時你上了這個船,你知道這個船往哪開嗎?
覃:沒有。當時那個碼頭很大的,很多船,當時我上了一艘船,上去的時候很多人,幾個很高大的人。這樣逃出來經過好幾天之後,才到香港的。

主持:才到香港。聽說你是坐那個糞車逃過那個海關去的香港,是嗎?
覃:不是,是拉著那些很臭的東西到香港。

主持:那在海上您是以甚麼為生?而且您的意念是怎麼樣的,可以跟聽眾朋友…
覃:當時我上第一部船的時候,我有一點點花生,還有一點點奶糖,也不多。當我上船的時候,我沒有帶水。我被船員拒絕,幾個彪形大漢在樓梯口那裏,我上去的時候,慢騰騰走上去,看到他們,他們一看我,他們不說話,我就轉頭下來了。

主持:看這架勢也不會讓你上去。
覃:我又上了第二部船,上去的時候碰到底下一個人在釣魚,我上了一半他把我拉下來了,下來我又上了第三部船。我覺得這樣上去都被人拒絕了,我覺得不想去麻煩別人了。我就換了衣服去到垃圾筒去,從垃圾筒裏掏了幾個薄膜口袋,就裝了點水。

主持:噢,裝了點水。那你剛才講到你在監獄裏面,那監獄裏面,就說像你這樣修煉法輪功,在這個監獄裏關了有多少,你知道嗎?
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裏面人比較多,但是因為我關在單間裏。

主持:你在小號單間,對外界都沒有聯繫,對吧?
覃:嗯。

主持:人和人之間看不到,是吧?
覃:是,只聽到有時打人的聲音「劈里啪啦」的,從窗口傳進來。

主持:就是說,法輪功人員在裏面沒有辦法聯繫。
覃:對。

主持:那我覺得,從你講的這個我就想到,早一些時候,中共講說是有多少,說是十五名法輪功學員集體自殺,我覺得這個從你親身經歷,在監獄所遭的這個待遇,我想也不可能產生十五個學員能夠集體自殺這種……
覃:噢,不,一般來講自殺對我們是不可能的,法輪功修煉都是性命雙修的,集體自殺對我們是不成立的,沒有哪個要求去自殺,我們法輪功從來沒有說是自殺的,每個人不可能自殺的。

主持:我想所有的法輪功學員,真正修煉法輪功的學員都知道不可能存在自殺這一詞的,因為李洪志師父根本就不可能說是叫誰自殺,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覺得很多的時候,你說中共幼稚吧,我並不覺得他幼稚,但有時他所造出來的謠言,真的讓人家啼笑皆非,就說不可能產生的東西,中共還說會怎麼樣,怎麼樣,我覺得真就是……說幼稚,我覺得這個詞都不應該這樣套在一個政府頭上面,那麼,我還想問的就是說,您通過這個波折啊,以及艱難啊,抵達美國之後,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可以跟聽眾朋友介紹一下嗎?

覃:當時我到美國之後,當時我一上岸就覺得,這裏,覺得有時候不知所措,認為自己對一些完全不同的世界展開在自己面前,自己有時不知所措,碰到警察的時候,經常是警察不受理的。

主持:你一開始告訴警察,就攔警察的車,警察沒理你。
覃:這語言溝通不上。

主持:噢,這樣。
覃:沒有理我。當時這傷口啊,就慢慢地有點好了。當時勉強地走路很麻煩,走路很辛苦,很辛苦。

主持:很辛苦,一拐一拐的,我想。
覃:嗯,有個老人看到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路上走路的時候,就把我帶到車上去,後來一上他的車我就一下睡過了,不知拉了多久。

主持:你一上車就睡著了,我想真的是疲勞過度。
覃:一上車就睡著了,一醒過來時候,可能他也不願打擾我,他開車,我不知道,我感覺到時間上,感覺到是開了很遠。後來,有時我問他去哪個方向的時候,他就拿地圖出來,說佛羅里達。我說那很遠,當時我覺得,開車遠不遠我都不知道,當時我說要求他一起去吧。

主持:因為你也不曉得要到哪裏去。
覃:嗯,我覺得無家可歸了,走就走一程了。一路過來,經過那些高山啊,反正我是睡得多。

主持:那我想也是命運之神把你帶到了休斯頓。那你在休斯頓,你最後是向警察報了警,然後警察把你送到了醫院裏面,還是送哪裏?
覃:真是無家可歸那地方。當時,我在車裏,當時傷有點不好了,有點小小發炎了,當時我就不想麻煩那個老年人了,我說不走了,在一個地方下來的時候也報告了很多警察,後來一個女的警察受理了。

主持:受理你了。那當時把你送到醫院裏,當時你的傷口都潰爛了,那醫生和護士對此都有甚麼看法,他們是怎麼說的?
覃:當時,我在住院的時候,前面還有一家醫院,當時醫生看的時候,覺得已經結了殼了,很好了,很乾燥,他按那些殼的時候,他沒有按那些硬殼,他覺得有點小小發炎,他說要保持清潔。因為我很久不沖涼了,我一回去之後就拚命沖涼。

主持:你就是說在去報紙,電台報導那個醫院之前,還有一家醫院就說你的傷口已經基本上痊癒了,所以讓你洗澡是吧。
覃:他說要保持乾燥和清潔,我當時覺得自己很久不沖涼了,想洗澡了,他說保持乾燥和清潔,我覺得也講得很好,我就有點放心,我就沖了一沖涼。一沖涼之後,殼全部粉碎了,那些殼全部爛了,爛了之後呢,那些膿就急速地……

主持:那去了醫院之後,我看報導上面說,那裏的醫生跟護士,護士就不敢看,醫生也覺得這個太嚇人了,可以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嗎?
覃:當時很多醫生看了都覺得很怕,後來他們覺得這個傷口,這個傷疤太深了,必須做植皮手術。我說自己來,也不知道怎麼說。他說要做植皮手術,這個醫院裏的醫生從我身上割了大片的皮,植皮手術,醫院當時,醫生和護士都真的很好。

主持:在醫院呆了十多天,因為我看報導說,通常醫生跟護士都是比較膽大的對開刀這些東西。那我想如果醫生跟護士對這個傷口都感到挺可怕的話,那我想,這個傷度就可想而知了,因為我看了一下,就是讓你把褲子稍微掀開來,褲管掀開來一點,我看那個傷口就真的讓我閉著眼睛不敢看,我覺得真是讓我太恐怖,太恐怖了,我想,您來到美國住進醫院之後,受到美國各方面人士關懷,那麼都是哪些人,那麼你在此有甚麼想對他們說的呢?
覃:在這裏,我遇到了很多好人,比如說警察,醫生,法輪功學員,還有慈濟,肯關心和幫忙。我覺得這裏每個人都是很好的,對他們的關懷表示非常的感謝。

主持:聽眾朋友,剛才覃永潔說就是來到美國之後呢,受到各方人士的關懷,比如醫生,警察,法輪功學員,特別還有慈濟,他們對覃永潔的慰問,關心,那麼覃永潔先生在此表示非常的感謝。那麼我想很多聽眾朋友,包括我的一些朋友,他們當初聽到我們報的新聞,就講說中國大陸怎麼在監獄殘害法輪功學員,有的聽眾朋友都不相信,也有一些朋友跟我講,說怎麼可能呢?這個中國(江澤民)政府怎麼會幹這個事呢?那麼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在眼前,也不容我不相信,我看到覃永潔腿上那十幾處的燙得那個很深的疤,我真的感到心都在顫抖,我覺得根本都無法去看,更不能夠想像覃永潔先生當時在監警拿那個燒燙的鐵棒子來下手的時候,我想那個滾燙的鐵跟那個皮膚在接觸的那一瞬間,所產生的那種灼熱或疼痛,我都不敢想像,我想真的是太殘忍了,我想中國(江澤民)政府以及中國(江澤民)政府手下的這些所謂的警察也好,所謂管理人員也好,不管他是怎麼的,我覺得能下這種手真是太殘忍了,我覺得如果有一點點良心的話,我想都應該stop(停止),不要再做這種違背人類的這種,人權也好,道德方面也好,都不能再這樣做這些事了。時間也快到了,我想,覃永潔先生也應該要跟聽眾朋友再見了,接下來我們有一首歌,是覃永潔先生想送給所有關心他的朋友,這首歌的歌名叫「嗨,朋友」是由台灣的一名歌星唱的,希望聽眾朋友能喜歡這首歌,在此覃永潔先生向您說一聲再見。
覃:謝謝大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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